阳拂柳如此一说,阳夕山自会有所动心。
毕竟母子连心,在这份亲情面前,阳夕山对阳拂柳的戒备心也会减少。
阳拂柳这一次翻身,可谓是将所有能利用的关系全都利用其中。
趁着阳夕山迟疑的功夫,长亭冲他微微一笑,眼底如盛开绚烂明媚的娇花,令人目眩迷离。
阳夕山每每看到这样的长亭,都会有莫名的错觉,这真的还是以前的郦长亭吗?
“算了,毕竟你进宫也就这几次的事情,长公主事务繁忙,不可能总是带着你一起,我这边有姑奶奶和长亭,稍后姑奶奶也会减少进宫的次数,转而交给长亭,那时,长亭比起你更加方便。”
阳夕山看了长亭一眼之后,就立刻改变了主意。
确切的说,是最终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意思。
阳拂柳嘴巴张了张,愣愣的看向阳夕山。
曾几何时,大哥最希望的就是多跟宫里的长公主联系,虽说朝廷不允许,但既然是安排大哥在郦师惠身边,有些时候,母子之前通个信息的话,朝廷还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可大哥这次却是放着自己这个妹妹不用,什么事情都依靠上了郦长亭!
究竟这个郦长亭有何魅力,能让大哥如此信任?
而且,那个姑奶奶稍后还会将王府的事业转交给她,这不是又壮大了郦长亭的势力了吗?
这是阳拂柳万万不想看到的。
“阳姑娘,既是如此,你就好好珍惜你这几次进宫的机会,就不用为世子操心了。世子说的对,你未来进宫的日子屈指可数,也就是趁着前些日子晚宴的机会能频繁进宫几次,再往后的话,长公主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你总不好一直跟着她的。是不是?”
长亭顺着阳夕山的话说下来,明明都是事实,阳拂柳却听得的抓心挠肺一样的难受。
仿佛是每一个字都带着极致的讽刺的嘲笑,让她颜面无光。
阳拂柳勉强挤出一丝笑来,也不说是,也不否认,只是用深幽幽的眼神打量着郦长亭。
她这一身紫衣华服,还有这一套首饰,都看的阳拂柳眼热。
明明一般人穿戴紫色,都会有老气的感觉,要不就显得肤色暗淡,可郦长亭却是能穿戴出优雅高贵又轻盈动人的感觉。白皙肌肤和紫色相映衬,仿佛肌肤都浸染在晨曦光芒之中,既不会过分闪耀,却又是整个前厅最惹人注目的一道风景。
怪不得她的好大哥阳夕山只是多看了郦长亭一眼就会改变主意!
这个郦长亭,根本就是个妖女!
“郦三小姐,既是如此,那就有劳你了。对了,今儿的初一宴,郦三小姐是第一次来吧,有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大可问我,我虽然不是年年过来,却也比你多个三四次,这初一宴规矩繁琐,提前预知总是好的。”
见自己在穿衣打扮上比不过长亭,就只能在参加初一宴的次数上压制长亭了。
阳拂柳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在这时候跟长亭硬碰硬,而是采取迂回策略,一样比不过,就比下一样。
这话里摆明了是讽刺长亭才是第一次来初一宴,以前都是在祠堂罚跪也不一定,而且,初一宴如此多的规矩,她要是不懂的,就会成为众人嘲笑的点。
长亭也不生气,反倒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下巴微微昂起,薄唇轻启,吐气如兰。
“真是有劳阳姑娘了。不过,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初一宴我虽是第一次参加,不过身为商会的会员,而且,你还不知道吧,今年的初一宴,我也有份参与其中,所以,阳姑娘今天所说的那些繁琐的规矩什么的,很多都是我想出来的,我看真正要不适用的是你才对。
毕竟,参加了这么多次初一宴,始终都是外人的身份,没办法参与到初一宴的组织当中,对于规矩也只能听别人说才会知道,不像我,第一次参加就能了如指掌。所以这一点呢,阳姑娘参加的多未必有用,关键时刻若有不懂的地方,不耻下问的话我自是愿意详细告知。”
长亭清眸闪了闪,看向阳拂柳的眼神愈发清澈明亮。
阳拂柳不是喜欢背地后玩阴的吗?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膈应人吗?
那她也没必要跟她客气,就将难听的话都说在面上,尤其还是当着阳夕山的面,虽然一开始,阳夕山会觉得她有些咄咄逼人,可是以阳夕山的阅历,稍稍回味,就能品出之前阳拂柳说的那些话里的挑衅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