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余欢心下纳闷,也不觉提高了警惕。
是谁这么大胆,大白天的在长安街上就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难道是京都府尹的人抓人。
可京都府尹办事一贯稳妥老练,从没有过如此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时候,难道是出了别的事?
想到这里,尽余欢不觉抬脚朝外面走去。
只是才将走了两步,就见蓝锦城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
“少爷,属下刚才看到三小姐的马车在长安街横冲直撞,像是失控了一般,但是车上没有车夫,马车的帘子挡着,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蓝锦城此话一出,尽余欢脸色一瞬煞白无光。
“什么?!怎会如此?”
“少爷,属下也不知道,当时马车一闪而过,就跟要飞起来似的,还撞了很多人,对了,马车后面还跟着墨阁阁主的马,还有三小姐的贴身丫鬟曦儿和一些护卫,我听有人喊着,郦三小姐跟肖五爷在凌家书院外面打起来了,肖五爷还出手伤郦三小姐,还有人说,那是假的三小姐,真的三小姐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啊。”
“少爷!!黑火药!危险啊!”蓝锦城见尽余欢奋不顾身的跑了出去,顿时三魂丢了两魂半。
现在整个长安街的人都在朝着相反的方向逃命,那是黑火药啊,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还不知道马车里面究竟有多少黑火药,万一一会爆炸了,这整条长安街都要被掀翻了。
可蓝锦城如何能拦得住尽余欢,不过眨眼功夫,尽余欢找了一匹马,翻身上马背,却见前方不远处,肖寒已经跳上了马车。
怎么又是肖寒?
虽然他回来这段时间,长亭都没在他面前提到过肖寒,但尽余欢如何能忘了,两年前,长亭出事,肖寒竟是让出飞流庄画心阁给长亭养伤,当时尽余欢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可是后来长亭说肖寒是因为跟凌家医堡交好的关系才会管她,尽余欢也没多想。
只是今天,当他亲眼目睹肖寒跳上马车喊着长亭的名字,那焦灼担忧的神情,竟是超过了他。
尽余欢再也无法相信,长亭跟肖寒之间就只是院士和学生的关系。
就算长亭对肖寒没什么,可肖寒此刻的状态摆明就是有事!
来不及多想,尽余欢不顾一切跳上疾驰的马车。
远远地,蓝锦城看到自家少爷竟是跳上了有黑火药的马车,当即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少爷这是魔怔了吗?别人都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唯独少爷……哦,不还有一个墨阁阁主肖五爷。
马车内,肖寒疯了一样在马车上四处寻找,可马车虽然宽敞舒适,却也是稍微一搜查就能翻遍。
长亭不在!
这一刻,他不知是什么心情!
她不在马车上,究竟去了哪里?难道是出事了?
还是已经被人关在其他地方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长亭呢?长亭人呢?!”尽余欢进了马车,看到马车内空空如也,脸色更加苍白。
可肖寒根本不理他。
“石志,将马车引到罗明湖下,这马车的机关已经松动了,随时都可能爆炸。”肖寒沉声吩咐车外骑马追赶上来的石志。
因为肖寒已经闻到了火折子摩擦起火的味道,若是继续狂奔下去,不必触动机关马爱车都会爆炸。可如今还在人口密集的长安街上,只有将马车引到罗明河,使其坠入河底之后再爆炸,才能将危害减弱到最小。
“五爷,京都府尹的人已经来了,他们可以操控马车。”
“告诉他们,马车决不能停下。”肖寒沉声吩咐石志。
现在马车是在告诉前进,机关虽然被破坏,但却是一直保持着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可稍后一旦马车突然停下,相对平衡的状态遭到破坏,马车的机关很有可能自己触动引发爆炸。
见京都府尹派来的人已经在驾车,肖寒还是不放心,坚持留在马车上继续寻找线索。
马车一角,有长亭掉下的宝蓝耳坠,是她最喜欢的一款耳坠,还有几缕青丝,还有染血的丝帕。
肖寒瞳孔收缩,之前马车内发生的一幕仿佛重新在眼前演练了一遍。
长亭一定是被人从背后勒住不能动弹,挣扎的时候耳坠掉了下来,她抬脚想要踢中背后之人的面门,所以在马车车壁一侧留下了她的脚印。
但是,她受伤了……
肖寒握紧了耳坠,任由耳坠的细针刺入掌心,殷红一片。
“五爷,马车外面也检查了一遍,不见三小姐。”石志也上了马车,沉声禀报。
肖寒始终握紧了拳头,鲜血竟是从指缝间渗透出来。
他此刻面容铁青如霜,带着冷酷骇人的嗜杀气息,就连跟随他多年的石志,这一刻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长亭……怎么会?肖寒,刚才不是说长亭在凌家书院门口跟你动手吗?难道那真是假的长亭?那么长亭去哪儿了?”可尽余欢这会可顾不上忌惮肖寒的脸色,他只要知道长亭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