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到家,屁股都没坐热,又去老爷子那了。”朱大点头,说道,“咋了,想让他帮忙看看沟渠的事?先等等吧,他刚回来,等他歇一天,我跟他说。”
“哎,你别忘了就是。咱村里的沟渠可是他帮忙整的,没有他帮忙盯着,我这心里犯嘀咕。”
“犯啥嘀咕啊,老七就是一个秀才,又不会种地。他只能出大的主意,这细节上,还要我们自己琢磨。”说着,朱大补充了一句,“我娘说的。”
一听是叶瑜然说的,朱有光不好说什么了,说道:“朱大娘说的,那肯定是有道理的,我啊,就是喜欢瞎操心。”
另一旁,负责堆肥事务的右主事,也就是族长的儿子朱群,他道:“这水渠可是咱村里的大事,明年也是我们村里全村种水田的第一年,谁的心都悬着,小心一点也没错。就算秀才老爷不会种地,人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听到的看到的也比我们多,让他帮忙盯着点,咱们也能少走点弯路。”
“顺德肯定会来,他没种过地,我娘还想让他没事到地里多转转,多学点东西。”朱大说道,“我娘可说了,这种地可是大学问,学过的跟没学过的,完全是两回事。即使老七自己不会种地,至少他自己也得懂,要不然以后他要真有出息了,难道当个糊涂官?”
“哈哈哈哈……还是朱大娘有远见!我看那些官老爷,没一个比得上我们村的秀才老爷。等着吧,”朱群笑了起来,“等以后秀才老爷当了大官,就是咱们老百姓的福气了。”
越说越高兴,就好像朱七已经当上了大官似的。
还好朱七不在这里,否则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我就一个读书的,怎么跟当官的扯上关系了?
因为朱三、朱七今天刚回来,所以朱老爷子、朱老婆子还被请过来,跟他们一家吃了一顿团圆饭。
就像朱大、朱二所承诺的那样,朱七在家里歇了一天,第三天就开始满村转悠,跟踪村里的水渠建造情况。当然了,这种事情他自然没忘记带上大宝、二宝。
虽然大的方向是他设计的,但负责转达和帮忙计划的是大宝、二宝,某些细节上的事情,他俩可能比朱七更清楚。
做为读书人,朱七跟他俩交流起来也更方便,反到是跟泥腿子说话,往往前言不搭后脚,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一翻交流下来,有人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说道:“我咋感觉,跟个秀才老爷说话那么累呢?”
“咋不累?他说的,我们听不懂,我们说的,他也不一定听得懂。”那人跟着感叹,说道,“还是大宝、二宝好,一说就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他们一说,我们也听得懂。”
朱七做的是大方向的计划,比如说哪里有多少亩水田,哪里需要建沟渠,但沟渠具体怎么建,要不要拐一个变,这个还得听泥腿子的“建议”。
毕竟三天两头跟地打交道的是他人,这沟渠要挖多深,要怎么挖才能够防止沟水下湛,他们比朱七有更多经验。
而根据这些经验,计算出村人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够挖好沟渠,却只有大宝、二宝、朱七他们能够“算”得出来。
算出来后,就能够细分每天的工作量,大概到什么时候能够把沟渠建成什么样子。
如此,村人就有了清楚的目标:“哦,那我这个月建成这个样子,等明年开春就来得及了啊!”
他们肯定不会等“来得及”三个字,而是想办法每天多完成一些任务,这样不就能够提前完成沟渠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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