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起身道:“我也不为难你,只是这个孩子是我一个故人之子,你放在心上一些,他还有大好的前途。”
杨局长顿了顿,阮忱又是周辞深的小舅子,又是靳老的故人之子。
看样子是来头不小。
只是这位故人,到底是谁?
靳老离开前问:“我们能去看看他吗?”
杨局长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杨局长扶着靳老出来的时候,威廉也刚好打完电话进来。
出于靳老刚才说的话,杨局长特意多看了他几眼。
能确定的是,这是个全然陌生的面孔。
从未在脑海里出现过。
靳老转过头道:“你去忙吧,让人带我们过去就行了。”
杨局长是还有其他事,便安排了人带他们去看阮忱。
走到休息室外,靳老停下脚步:“我就不进去了,你和他好好聊聊,这孩子脾气倔,跟他妈妈和姐姐一样。”
威廉开口:“我知道。”
休息室里,阮忱坐在单人床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手上没有戴手铐,但却被困于这狭小的房间。
不管经历多少次,他都不后悔。
这时候,房间门被人推开,他以为是来审问他的警察,便道:“他死了吗?”
“还没有。”
回答他的,是一个陌生沉稳的男声。
阮忱转过头,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瞬。
威廉转身关上门,又才朝他走过去,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目光直视着阮忱:“你是希望他死,还是不希望。”
阮忱错开视线,眸子垂下,没有答话。
威廉继续:“你是一个成年人,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即便他再该死,也有法律审判,你这已经算是动用私刑了。”
阮忱冷声:“如果有用,他又怎么会从监狱里出来。”
这次,轮到威廉没有说话了。
阮忱明显也没有就这个事再跟他讨论下去的打算,躺在单人小床上,背对着他。
威廉道:“我看到你女朋友了,在医院。”
阮忱眉头皱的更深,薄唇抿着,逐渐握拳。
“她为了你,一直守在病房门口。”
威廉道,“如果你还想见到她,就只有从这里出去。
现在的你,可能会觉得,不惧怕什么后果,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做法只是感动了自己。”
“那些担心你的人,还等在外面,为了你能从这里平安出去,而一刻也没有停歇的努力着。”
阮忱背对着他,不语。
“一个男人真正的责任感是,在保护自己的亲人和爱人的前提下,不给别人带去麻烦,也不会让自己保护了的那个人,这辈子都活在自责与痛苦之中。”
“你觉得我说的这些,你都做到了什么?”
威廉起身:“最迟后天我来接你,在这之前,你好好想清楚,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做这些的意义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