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诚微讶,心道二爷知道绿绮给秋昙送点心竟不罚她们,反怪那婆子多嘴,难道是不忍心真罚秋昙?
“二爷,秋昙已跪了几个时辰,天儿也晚了,您开开恩,就让她起来吧!”
秦煜微抬眼皮子,一记眼风扫过去,吓得守诚立时噤声,悻悻退出屋子,去净房为他预备沐浴用的巾帕胰子去了。
夜色渐浓,到了掌灯时分,几个婆子用罢饭,出院子回下处歇息了。
翠袖过去栓了院门,走回来路过秋昙时,小心翼翼望了眼正屋,见没动静,这才附耳悄声告诉秋昙:“姐姐,门我给你留道缝,半夜二爷睡着了你便进来睡,要悄声些。”
秋昙忙拉住她,肃道:“快别这样,二爷精明着呢,回头发觉了,我受罚便罢了,连累你可怎么好!”
“可……”
“快去!”秋昙推她。
翠袖没法儿,只得不舍地挪步回去,关上如意门。
秋昙眼睁睁看着那扇门缓缓合上,唯一的光亮也没有了,黑暗从四面八方向她逼近,孤独感油然而生。
然而,很快她便不孤独了,夏夜的蚊虫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直撞到她脸上,一拍一个准,她不得不手舞足蹈地赶蚊子,“啪啪”声和“嗡嗡”声交叠。
此刻她真想把秦煜推过来,让他也尝尝喂蚊子的滋味儿!
正屋里已熄了灯,秦煜躺在床上,望着窗上透过的微弱月光,目光迷离起来……
他想了许多许多事,随之耳畔响起无数个声音,素未谋面的母亲的呼唤,祖母的谆谆教诲,父亲的责备和周氏阴险的笑,最后,只剩下秋昙的那一句:“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
隐约中,他看见秋昙正坐在他床头,抹着汗,对他嘻嘻笑道:“二爷,您身上有蚊子。”
他微愕,也没听清她说什么,立时强撑着身子坐起,冷声质问:“你不在外头好好跪着,闯进我房里来做什么?”
“二爷,奴婢给您赶蚊子啊,”秋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突然右手往他胸膛上一拍,“抓住了!”她冲他眨眨眼,竟开始剥他的衣裳,而后倾身上来,用温软的唇堵住他的口。
他的身子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推她,“秋昙,你……你起来!”
“二爷,”她猫儿撒娇似的咕哝,直往他怀里钻。
他的脸红了个透,黑琉璃般的眸子蒙上一层水色,终于搂住她,将她压在蚕丝被上……
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也不过是个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少年。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不好意思今天家里有点事,只能一更,明天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