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秀芹和秋昙一同早起做饭,期间她不住安慰秋昙,说她哥哥是这个暴躁脾气,让她莫要同他一般见识,秋昙应了,却不愿同陆春生坐一桌用饭,于是单独在灶房用过,而后便回自个儿屋里去了。
早饭用罢,秋昙见外头秀芹没有要出门的意思,不由纳罕,嫂子通常一大早便起身赶往侯府,几乎不做早饭的,今儿她不仅留下做早饭,用罢了饭也不走,可见她今儿是要留在家了。
为何留在家,是怕他们兄妹两个再吵起来?不对,既然今日在家,想必昨儿便已经告假,如此便是为旁的事儿。
正疑惑着,又看见她拎着个葫芦,似要去打酒,秋昙便知今日有客要来。
她的右眼皮子骤跳起来,想到昨夜他们提到二爷三爷,便觉是为今日做铺垫,她预感不好,立即走出屋去,从秀芹手中接过葫芦,笑道:“嫂子,你要打什么酒,我打去。”
“不必不必,”秀芹推开她的手,笑呵呵道:“我去便是了,你就在家歇着。”
秋昙笑着去抢,连声说自己去打酒,争了两回,秀芹不得不让她去了。
随后,秋昙便拎着葫芦出了家门。
她自然不是真打酒,而是去到葫芦巷巷外一个小茶棚里,花两个铜板要了一壶茶,在条凳上坐下,喝着茶静静等待……
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看见四个小厮打扮的进了巷子,其中一个因身姿尤为出挑,秋昙留心看了一会儿,好家伙,那就是秦昭!
秋昙冷笑,心道她哥嫂还真是要将她卖了,如此,她还回去做什么?
于是,秋昙拎起葫芦便往大道上走,正午的日头刺眼,秋昙只觉像进了蒸笼,又热又闷,心里也不自在。
她想着,自己躲出去一日又如何,指不定明儿后儿秦昭还来呢,他来仅是为了瞧瞧她么,到时酒过三巡,必要摸摸小手,捏捏小脸,这个色痞子,还有那对狼心狗肺的兄嫂,不给点儿颜色瞧瞧,岂不便宜了他们?
却说秦昭到陆家后,陆春生供菩萨似的,点头哈腰地逢迎他,同时又急得冒汗,不住望家门口望,因秋昙出去一个时辰还未回来,他要兜不住了。
此时秀芹去街市上买菜回家,见陆春生正领着一身小厮打扮的秦昭在那葫芦架子前转,她忙上前来向秦昭请安,秦昭问她:“秋昙呢,不是说她与你一同出去打酒了么?”
秀芹环顾四周,不见秋昙的踪影,心内着急,陪笑道:“就……就来了,她走得慢,三爷稍待,我去瞧瞧她,”
秀芹立即去灶房放下买来的鱼肉,而后快步往门口去,她后背一阵一阵地冒汗,心道秋昙这蹄子,该不会知道什么,跑了吧?那她如何向这位祖宗交代啊!
正当她焦急万分,拉开院门时,恰好秋昙拎着一葫芦酒回来,此时正立在门口,冲她甜甜一笑,“嫂子,你做什么去?”
“啊呀,你可算回来了!”秀芹激动得无以复加,上前拉住秋昙的手将她拽进门,指着葫芦架前立着的两人,道:“瞧瞧,谁来看你了!”
“哦,三爷啊,”秋昙目光冷淡,缓步上前朝他行礼,“奴婢给三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