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扇儿满心激动,心道二爷真是料事如神,知道秋昙会去迎春阁寻夫人,命她躲在半路跟踪,果然让她抓了个正着,想必二爷前些日子与秋昙亲近,甚至老太太的赏赐,都只是障眼法,其实都是为了今日拿住她的把柄,如此看来,二爷待秋昙,也不过如此嘛。
扇儿一路小跑到荟芳园,走过一段敞廊,在不过二百步远外便是秦煜所在的花厅了,可突然从右侧一攒尖的亭子里,走出来个万福万寿纹赭红色夹棉长袄的妈妈,指着她喊:“哪儿去?不知道老太太和王爷在花厅里说话,任何闲人不得靠近么?”
“妈妈,我有要紧事报给二爷,若耽误了,你担待得起么?”
“哼,我还没问你惊扰了王爷但不担得起,你倒问起我来了!”
说着,两人吵了起来。
而那头花厅外,守诚因秋昙去了许久尚未回来,心里直打鼓,他往敞廊这头直望,没望见秋昙的身影,倒望见扇儿,于是他问一旁守着的张嬷嬷:“嬷嬷,我们院里的扇儿堵在廊上呢,她定有要事要报,允她进来吧?”
“闲人免入,若有要紧事禀报,你去问她便可。”
守诚得令,立即小跑着过去了。
扇儿见了守诚,立即激动地将方才所见告诉了他,并叮嘱:“尽快报给二爷,二爷再不去,秋昙人早跑没影儿了!”
此时,秦煜和胶东王就田亩改制一事是当下便行,还是再拖个两三年已达成一致,老太太同胶东王一道出了花厅,两人又客气了一番,而秦煜往花厅外望了眼,不见秋昙,而守诚正火急火燎地朝这儿跑来。
他眉心一跳,心知定是秋昙出什么事儿了。
“二爷!”守诚直冲进花厅,跑到秦煜面前,附耳将扇儿的话回禀了。
秦煜听罢冷笑,右手紧紧攥住扶手,“推我去迎春堂。”
于是,守诚立即推着轮椅将他推出了花厅,越过老太太和胶东王,直往敞廊上去,扇儿也跟上俩,才走过一小段,又迎面碰上孙妈妈等人。
“二爷,二爷,不得了了!”孙妈妈领着两个小丫鬟疾步上前,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那安平县主竟不是个老实的,方才在假山后私会林良辅,叫客人看见了,东昌伯爵夫人,还有左佥都御史的几个女儿,哎哟哟,只怕如今客人中已经传遍了,二爷快去瞧瞧吧!”
几人皆是一惊,然秦煜却只抬手道:“走!”
孙妈妈心下诧异,怎的这样的大事二爷丝毫不放在心上?也懒得细想,便又去向老太太禀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