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守诚和绿浓等人冲进来,一个个都来拉秦煜的手臂,不许他再打自己。
秦煜却猛地一甩,把绿浓和张嬷嬷甩倒在地,握紧拳头一捶,轮椅扶手整个儿教捶断了,“乓”的一声,把老太太等人都吓住了。
他抬起通红得似要杀人的眼,命守诚:“把倪老三带来。”
老太太想着秦煜在气头上,怕不是要杀人,奴才犯了事,叫下人打一顿撵出去就是,从没有主子动手杀人的,如此岂不坏了他的名声?
“煜哥儿不是要罚倪老三,是想杀祖母吧?”老太太微昂起头,神色凛然。
张嬷嬷、绿浓守诚等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朝老太太磕头,求老太太息怒。
秦煜冷声道:“祖母若要拦,便是叫我去死,”说罢自己转着轮椅往万寿堂外走。守诚和绿浓等人忙起身,跟着出去,不敢言声儿,只是跟在秦煜身后。
老太太到底没再拦,只命张嬷嬷:“你派几个人去盯着,有什么事,即刻来报我,若煜哥儿真杀了人,你悄悄把人送出去,买块板埋了,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再从我这儿拿二百两银子,赔给他妹妹。”
张嬷嬷应是,下去办差了。
秦煜已由守诚推着出了老太太的院子,也止住了咳嗽呕吐,他脑袋靠着轮椅,阖上双目,脸红得近乎紫,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绿浓等人偷眼瞧他,见如此,都怕得紧。
回到听风院后,守诚立即去寻倪老三,秦煜则呆坐在屋里,静听着西洋摆钟摇摆的当当声,偶然一眼瞥见八仙桌上自己带回的土仪,和那十二面磁石,他突然暴怒,抬袖一扫,各色锦盒七零八落地全掉在地上。
接着,秦煜自己转着轮椅去了内室,将八宝柜底下的一四角包银红木箱子拖出来,打开,只见里头各色镶丹珠宝石的弓箭匕首,都是他幼时的玩物,他拨弄着的,从里挑出一柄龙纹短剑,那是当年平南侯在战场上缴获的敌国王子的短剑,随手送他了。
秦煜拔出短剑,银光闪闪,没一点儿锈迹,他比划了两下,很是趁手。
不多时,屋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男子的求饶:“守诚,你轻点儿,轻点儿!”接着竹帘掀开,守诚抓着倪老三的衣领子进了来,一把将他推到向秦煜。
倪老三滑跪在秦煜面前,以额触地,碰头有声,“二爷,二爷,小的没把秋昙姑娘怎么样,求二爷饶命,求二爷饶命!”
浓重的酒气扑面,秦煜几乎作呕,他蹙眉瞅着这样一个獐头鼠目,瘦得猴精似的奴才,想到这个狗东西把他放在心上珍之重之的姑娘占了,甚至是强占,火气便直冲脑门,此刻他只想把眼前人片了,肉扔去喂野狗,于是他伸出短剑抵着他的颈……
锐利冰凉的剑锋瞬间划破倪老三的颈,鲜血渗出来,倪老三一动不敢动,只转着眼珠子去看架在脖子上的剑,看着自己的鲜血聚成一股滴下来,他吓得尿裤子,颤着声儿,“二爷,二爷,奴才真没碰秋昙姑娘啊!”
“你什么也没对她做?那落红帕是谁的,嗯?”秦煜加深了力道,鲜血汩汩而出,倪老三脸色发白,“是秋昙姑娘自个儿划破手滴上去的血,不干奴才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