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萧颜暗暗咬了一下嘴唇，暗骂自己刚才太心急了，怎么能直接问出来呢。
他这样骄傲的男人，如果事实是真的，他恐怕会当场跟她翻脸，说离婚，那样两人之间就真的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真的，那她这样问等于质疑男人的人格。
她应该换一种更委婉的方式去询问。
这样，无论现实如何，至少两人不用太尴尬。
慕少衍从喉间挤出一声冷笑，低眸望着那张即使素颜也美的小家碧玉的脸蛋，反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
是他养的女人，还是说毫无关系呢。
他紧迫地盯着她的脸，不容许她有半点逃避。
莫萧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当然是希望你们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就说明她这段破败的婚姻还有救，男人不爱她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一个五年不行再来一个五年。
但如果他是中途喜欢上别的女人了，那么她就不能接受了。
“没关系么？”慕少衍冷嗤，深眸嘲讽地望着她，“那你说，听了刚才那通电话，你会觉得是没关系的么。萧颜，我记得你不是那么天真的女人。”
深更半夜，一个来自异性的电话，对方还支支吾吾，言辞闪烁，，莫萧颜也知道，自己是在自我欺骗，催眠她自己，告诉自己他们没有关系。
原本就很白的脸蛋顿时又白了几分，全无血色，“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告诉我。少衍，我哪里做得不好么。”
慕少衍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又升起一股股烦躁。
不，是她做的太好了。她该死地永远对他唯唯诺诺，让他挑不出一点破绽来。
他这一个月里时常不回家，不是为了照顾小雪的情绪，更多的是在逃避她，他以为，见面的次数少了，有些感觉就会淡了。
但是该死的，不但没有淡，反而越来越浓烈了。
小雪已经回到了z城，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她作为自己的老婆出现在那个人面前，如果不离婚，怎么做到？
慕少衍心烦意乱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不耐烦道：“你先睡吧，我出去一趟。”
他说完就去拿外套，想要出去兜风，冷静一下。
这个挂名妻子似乎对他的影响有些太大了，以前的他，计划好的事情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而犹豫，但是这一次，他竟然会顾虑到，他这么做她会不会太难过。
“少衍，不要走。”
看到男人决然离开的背影，没有一丝犹豫。
莫萧颜的心头蓦然升起一股恐慌，他这样走了，是要去找那个女人么。这么深更半夜的，他去找另一个女人，会发生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几乎不用仔细想。
心一紧，她陡然伸出手抱住了慕少衍的腰。
男人离去的步伐狠狠一滞，低眸看了一眼腰间的手臂，冷声道：“放开。”
“不，我不放开。”
莫萧颜带着哭腔地看着他，没有一点退缩，她觉得，他这样走了，，似乎再也不会回来了。
委屈的情绪让她失控地开口。“你不要走，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的事情了。你愿意养着她，我不会管，只要你不带她回来，只要你不离开这个家。”
她用最卑微的声音祈求着他，甚至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不是那样的。
慕少衍眸子一震，眸光里似乎有些复杂，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声线沙哑道：“就算我跟她在外面生子成家，你也不在乎么。”
他一出口，便精准无比地戳在女人的痛处上。
莫萧颜身子猛地僵住，抱着他的手臂都有几分颤抖。
“为什么。你想要孩子我也可以给你生。我才是慕家钦定的媳妇，你的妻子不是么。”
她已经到了理智全无的地步，不知道该如何挽留男人，只是下意识地拿出了正室的身份来摆明自己的地位。
多么可悲，曾几何时她要这样半是威胁半是挽留地去对一个男人。
慕少衍深眸一动，快速地闪过一抹厌恶，似乎对这样地她很不喜欢。
他动了动手指，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给掰开，正色道：“我要孩子有的是女人给我生，慕太太也不过是一个头衔而已。如果它给了你太多的优越感的话，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曾经，只是他的挂名妻子，他觉得她乖巧又懂事，这才同意了这门不痛不痒的商业联姻。
莫萧颜脸色一白，似乎一而再再而三被他这样难看地羞辱，她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抬起头，一串质问脱口而出，“给你生孩子的女人是很多，但是外面女人那么多，却只有我一个慕太太。你说的对，这就是一个头衔。但现在既然是我顶着这个头衔，外面不干不净的人也到我面前挑衅，我用正室的身份教训她几句有什么不对么？既然我有这个头衔赋予的权力，我总不该浪费。”
莫萧颜长长一段话说完，慕少衍似乎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