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突然失踪,金铎他们去保安室调取监控,监控显示,玉珠是自愿跟随宋军他们走了,这不能算劫持;但是,玉珠为什么自愿跟随他们走了呢?宋军当时跟玉珠说了什么,她放弃反抗,乖乖跟他们走了?
如果玉珠拼命反抗,来往的业主和小区的保安肯定能发觉,宋军他们无法得逞,可是,玉珠为什么放弃呢?
监控显示,开始玉珠作了反抗,之后宋军跟她说了什么,她不再反抗,乖乖跟随他们走了。
金铎带着一脑袋问号回到公寓。
金铎重新坐在餐桌前,喝了一口啤酒,见文慧默默流泪,安慰说:“四妹,别哭了,你玉珠姐让老家的人接走了。真遗憾,这么多好吃的,她吃不着了。来来,都坐下,生日晚宴继续进行,放音乐。”
金铎的话有太多的疑点,老家的人来接玉珠,为什么不上楼来说一声?为什么半路拦截?玉珠为什么不辞而别?
卫士疑虑地看着金铎的阴沉的脸色;霍金端起酒杯说:“五弟,生日快乐!”
生日宴会在心不在焉的沉闷中进行,大家心里都不痛快,气氛压抑,阴云密布;文慧泪眼盈盈,没了往日的欢快。
霍金的目光在金铎脸上瞄来瞄去,他知道,金铎满腹心事。其实,大家都能感觉到金铎是强颜欢笑,他一反常态地频频举杯,举杯即干,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陪他喝酒。
金铎轻而易举就把自己喝多了,兄弟们第一次看到他们信赖的,沉稳,坚强,永不低头的大哥像个孩子似的,无助地哭泣,那是无声地哭泣,只见泪珠从脸颊滚落,却没有一丝声音。
霍金也有点喝多了,他把手搭在金铎的肩头,大着舌头说:“哥,你心里有事,你骗不了我。哥……有,有什么话说出来,咱一起想办法,世界上,没有过不去河,没有上不去的山,就算天塌下来,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霍金的话很动情,触动了大捶,大捶无话,醉眼迷离,他凑过来抓着金铎的手,攥的紧紧的。金铎感觉到无声的力量,力量来自大捶有力的手。
金铎很勉强地笑着,泪流满面的笑容是那么凄惨,那么苦楚。文慧递纸巾递给金铎,金铎没有接,他起身去了洗手间,洗过脸,金铎在镜子里凝视自己,扪心自问:“金铎,你不是说能保护她吗?你保护她了吗?打脸了!你这不是害了她吗?在她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
金铎走出洗手间时,已经基本恢复常态,只是眼睛红红的。
文慧已经把酒收起来,不许再喝了,今天这酒喝的让她害怕。她泡了卫士刚带回来的竹叶青茶。
金铎重新坐下,喝一口茶,说:“味道不错,真香,是新茶。”
霍金说:“哥,闷死我了,有话快说,你这样,我难受。”
金铎低头喝了一会儿茶,抬头把在座的兄弟们巡视一遍。说:“话说起来有点长,李玉珠不是我表妹,她是我中学同学,本应该嫁给我的一个好哥们儿,做我大嫂,她这次来深圳是逃难,是想摆脱恶魔的控制,结果……是这么个结果。”
金铎把这次回去参加婚礼无辜被打,好哥们儿钟华被迫退婚,吕成刚仅仅是因为同情玉珠,一家遭黑恶势力陷害;杨林茂一个优秀的警察,全省手枪速射比武亚军,被一枪打断双腿,终生残废;玉珠吞服过量安眠药自杀未遂,辞掉工作,在家里自我囚禁两年。因为金铎的鼓励,还有好友凤芝的帮助下逃脱监视,来深圳投奔自己,凤芝为此被坏蛋痛凑一顿,住了院,小店也被砸的事儿简要说了一遍。
金铎条理分明地说完,房间里一时间陷入深海的沉静,只闻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幻彩的灯光忽明忽暗。
这是一个离奇的故事,如果不是出自信任的大哥之口,如果不是大哥亲身经历,如果不是玉珠刚刚不辞而别,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卫士先说了话:“哥,咱们是不是,应该报案?”
金铎想了想说:“现在去报案,怎么说呢?……被绑架?人家没有强制,玉珠自己跟人走的,讲以前的故事?警察没空听,听了也不信呢。”
霍金说:“从画面上看,开始时李老师挣扎过,那个瘦瘦的人走近李老师,说了几句话,李老师有十几秒的时间很安静,之后做了决定,向咱们的楼望了一会儿,就跟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