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萌家没男人,白国庆连吼带叫欺负人,“你们家的?姓慕的一个穷知青能有钱买这么多好东西?还不是你从老白家偷出来的?我拿走这叫物归原主!”
白萌萌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气的直发抖。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老母鸡咯咯咯的叫声,两个小奶娃趴着窗户看,哇的一声哭了。
“四姥,四姥抢我的鸡!”
两只半大的母鸡可是两个小家伙的宝贝疙瘩,为了能让母鸡长得快早早下蛋,两个小家伙没事就跑去草地里捉蚂蚱挖蚯蚓给鸡吃。
两个小家伙哭的撕心裂肺的,村子里的女人都说他们妈妈是嫌贫爱富的,他们家分家了这么穷早晚得和野男人跑了不要他们了。
王爷爷家在村里最有钱,天天有鸡蛋吃,孩子的世界特别简单,觉得天天能吃上一颗蛋就是有钱人家了。
他家吃不上蛋妈妈才嫌弃他家穷,要是能天天吃上蛋蛋妈妈就不会走了。
两个小家伙对两只母鸡可上心了,这两只母鸡是他们留住妈妈的希望。
现在母鸡被四姥抢走了,他们家再也没有鸡蛋吃了,他们也没有妈妈了。
白萌萌本想去打架,但两个小奶娃这个样子她放心不下孩子。
老白家就和强盗一样,见什么拿什么,咸菜缸都搬走了,就连慕正东刚弄回来的大白菜也一颗不落的抢走了。
老大媳妇动手慢了,一看好东西都被四房抢走了,当下就急了,把白萌萌推下炕,李红芳二话不说就把新炕席卷走了,还顺走了炕席下藏着的五块钱。
白萌萌这几天买了不少好东西,啥新毛线,印着烫金喜字的铁皮暖壶,大大小小的咸菜缸,搪瓷洗脸盆,真是看花了李老太的眼。
李老太指挥着老白家的孙儿弟女们把好东西全搬回了自己家,抢来的东西摆了一炕,可把李老太乐坏了,摸摸这个又舍不得放下那个,用毛巾擦了又擦。
白老哑斜在炕上抽烟袋锅子,“不是说拿棉花吗?你咋把萌丫家的东西都搬来了。”
李老太朝着铁皮暖壶呵气,用抹布把泥点子擦干净,“大丫鬼的很,不知道藏哪里去了,就随便拿了几件东西回来。”
白老哑瞟了一眼,这哪是随便几件,把家里的东西都搬来了,“炕席水缸搬来干啥,赶紧还回去。”
“你心疼了是咋的,这些好东西都是崭新的,俺留着给老五结婚用,你要是心疼俺立马给大丫送回去,你拿钱给老五买一套回来。”
“家里的钱不都全在你手里把着呢吗?给老五买一套不就得了。”
“买买买,你说的轻巧,一大家子人吃马嚼的一年到头剩不下两闲钱,老三家又不干活天天白养着,要拿钱你拿。”
白老哑知道小儿子是个出息的,找的对象也是副书记的闺女,结婚必然要有排面,要面子就得花钱,农村人土里刨食就那么几块钱,一提钱白老哑就蔫了。
但白老哑毕竟是个汉子,被自个婆娘这么训斥又觉得没面子,正想说两句,老四媳妇挑帘子进来了。
“爹,娘,乡里不让多养鸡,俺在萌丫那抓的两只小母鸡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