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军不懂得三三制散兵线,更没有波浪式连续攻击的思维观念,只是利用一战时的集团冲锋不断冲击,只不过是给阵地上的赤军战士刷经验值。
三次决死冲锋,最近的一次堪堪冲到赤军前沿阵地前方50米,虽然三营长不愿承认,三营的进攻也只能到此为止,再打下去只怕会引起兵变,士兵们几乎都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无法达成团长的命令,三营长只能负荆请罪,让警卫员找了一根绳子把自己给捆绑起来,就这样回到了团指挥部。
来到团指挥部时,三营长没想到师长也赶到了定边县城,当下便直接跪在师长和团长面前泣道:“回禀师长团长,属下无能,没能攻下赤匪军的阵地,现在三营的兄弟们几乎都打残了,再也无法发起像样的进攻。”
马鸿宾是刚刚赶到定边县城,听说一团正在进攻赤军阵地,他便急急忙忙地跑到一团指挥部看看情况,没想到他前脚刚刚踏入一团指挥部,三营长便后脚跟了进来。
见三营长是捆绑着自己前来,开口又说进攻失利,他不禁疑问道:“三营长,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说进攻失利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长,赤匪军在定边县城外设置了三道防线,一营和二营先后拿下了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线,第三道防线便交给我们三营。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夺取赤匪军阵地,却没想到第三道防线比前两道的防御要强悍许多,我三营多次发起决死冲锋都没有拿下赤匪军阵地,我愧对师长和团长对我的期望啊。”
军阀之中,战败之后一般都十分凄惨,轻则失去官职,重则丢掉性命,三营长不知道师长和团长会如何处置自己,因此一开始便亲自把自己捆绑起来,用一种负荆请罪的方式向师长和团长请罪,祈求他们能看在自己跟了多年的份上从轻发落。
三营长说得凄惨,马鸿宾却不置可否,而是把目光转向一团长,意思是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把三营长的处置权交给了一团长。
一团长会意之后才对三营长说:“三营长,赤匪火力强大,不光是你们三营损失惨重,一营和二营也差不多。若非赤匪主动撤退,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拿下第二道防线。所以你就不要自责了,把绳索都解开,让三营的兄弟们头退下来好好休整。”
按照军中规矩,三营长任务失败是要遭受处罚的,不过三营长作为一团长的手下,处罚三营长就和处罚他自己一样。既然师长把处置权交给自己,一团长自然乐得放三营长一马,尽管他对三营长的失败同样气愤。
见一团长轻轻放过三营长,马鸿宾也没多少意见,为官者虽然要有威严,有时候给予手下一些恩惠也是必须的,正所谓恩威并施,放能让手下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
看完一团长的表演后,马鸿宾才问起具体战况说道:“一团长,说说现在的战场情况吧,定边县城的赤匪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禀师长,赤匪军果然是刚刚占领定边县城不久,我们赶到定边县城外围时,赤匪军的第三道防线刚刚开始修筑,被我们一个冲锋就直接占领下来。相对于刚刚开始修筑的第三道防线,第二道防线只完成了一半,不过赤匪军的武器装备得到了更新,火力凶猛得让人无法想象,我军每次冲锋都被赤匪军用机枪和冲锋枪逼了回来。战斗至今,赤匪军一直避免和我军进行白刃战,我猜想这可能是赤匪军兵力不足,无法承担白刃战的巨大伤亡。”
面对马鸿宾,一团长谨慎地把具体情况简略地说了说,并为自己的失败寻找了借口,虽不知师长是否认同,能够撇除责任当然要尽可能地撇除,如果其他部队不屑,就换他们上去打打看,说不定还及不上他。
见一团长又开始推卸责任,这几乎已经成为军阀部队中的习惯,马鸿宾依然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又是赤匪军火力强大,你在七墩口子时就找过这样的借口,怎么也不换一个新的花样?”
“师长,不是我故意找借口,而是事实情况就是如此,我们一团全体弟兄都可以作证。几个恶战打下来,不少兄弟已经形成了恐惧症,听到赤匪军就两腿发软。”见师长生气,一团长赶快解释,并把情况说得越发严重。
“听到赤匪军就腿软?我三十五师的兄弟们就如此窝囊不成?”一团长的性格马鸿宾十分了解,那可是响当当的汉子,身手了得,打仗勇猛,听他说得如此夸张,他不禁也有些相信,不过还是嘴硬不承认。
“师长,不论你相不相信,我们一团的三个营几乎都跨了,暂时是无法再组织什么进攻,请求师长把我们一团从前沿阵地换回来进行休整。”
“好吧,你们赶了那么长的路,又连续战斗了那么久,就暂时从前沿阵地退下来进行休整,我让二团去替换你们。”虽然马鸿宾有些生气今晚不能入住定边县城休息,但见一团疲惫的模样,也不好再多加责骂,准备用二团把一团给换下来。
听到终于轮到自己上阵,二团长心里高兴不已,由于他是整个三十五师中最弱的一个团,几乎什么样的好事都轮不到他,每次都只能在旁边看别人吃香的喝辣的,心里别说有多羡慕了。
这次马培清团全灭,虽然全部补充回来,战斗力却是不及他们二团,让一直吊车尾的二团成为了继一团之后的第二个主力团。
现在一团伤亡严重退了下来,终于轮到二团表演,二团长心里能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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