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慕容一祯毕竟是有些本事的,算得上是英雄年少了,当然不能归于无知者无畏的行列,只是现在也傻眼了。
这套杆倒是规规矩矩的,杆前的绳套也不是特别小,只是按人家的规矩必须要骑那些无鞍的马,慕容一祯就是自诩骑术了得,这时候也犯难,早知道就不挺身而出充好汉了,这无鞍的马还真没骑过……
他回头看看李清,李清却是毫不在意,这世上哪有白捡的便宜?人家既然叫板是要好汉下场套杆,那就多少得露两手才行,否则人家怎么办干脆把马牵过来;李清可没管慕容一祯在那为难呢,嬉笑的说:“瞧见没,那边那匹枣红色,模样甚是神骏,就要它好了。”
李清一点也没担心,就当是游戏吧,套不着也没关系。
一个年轻的乞颜人骑着一匹无鞍的马过来,也不见他如何作势,那马跑到慕容一祯面前就停住了,马上之人轻巧的从马背上跃下,对慕容一祯一拱手说道:“请。”
瞧着人家骑在马上轻描淡写的样子,慕容一祯心里也起来好胜之心,反正现在也推脱不得,既然人家能骑,自己怎么就不行,慕容一祯转头对李清一笑:“既如此,一祯便勉力施为了,若是不得,还请李兄莫怪。”
又没什么危险,李清本就想看热闹呢,笑着说道:“一祯出马,自身肯定马到功成的。”
慕容一祯也不多话,左手拿定了套杆。走到那匹无鞍的马前,略一停顿,右手在马臀上一拍,整个人轻轻跃起,飞身坐在马背上了,那马突得一惊,一声嘶叫。双蹄腾空,高高地人立了起来,慕容一祯双腿紧紧夹着马腹,身体前倾,右手轻轻扯出的马脖子上的鬃毛。居然是稳稳的坐住了。没给马甩了下来。
连那些乞颜人也是大声的叫好。李清更是羡慕的两眼放光,这一手太漂亮了。以前看电影的时候就经常见到这情景,李清平时在练骑马的时候就没敢试这个动作,想当初他骑地马在汴京城门口这么一人立,记得他就是双手抱着马脖子被王少将军给提溜下来的。
乞颜人的叫好声没想到这宋人居然没从马上摔下来,这个李清倒是心里有数。慕容一祯这大玩具当年可是江洋大盗,即便不象武侠小说里那么平地掠起三丈。身轻手疾那是肯定的,不掉下马算不得什么。
慕容一祯套杆一交右手,换左手轻轻拽住马鬃,脚后跟一磕马腹,纵马对着马群就过去了,想必那些马也是能认人的,一见慕容一祯骑着马过来,这人不认识啊,穿地衣服也是怪怪地,于是那些马撒腿就跑。
慕容一祯手轻轻一扯马鬃,腿不停地轻踢马腹,催马追了下去;那群马也并不跑远,慕容一祯靠近了,那马便撒腿跑开了,兜个***把慕容甩远了,又悠悠闲闲的停在那里,等慕容靠近,又是转几个***跑开,如此三四次了。
慕容一祯骑在马上那个憋气啊,这马无鞍倒还算了,他还有信心不从马上摔下来,可缰绳也没有,要控制马转向那就太难了,这马鬃还只能轻轻地拽住,要扯重了,这马一叫疼,没准立马撒起欢来,那时候别说还得顾着套马了,要坐稳都难。
兜了几个来回,慕容一祯心里也是有利些谱,既然这马群也不跑远,他也不早早催马直冲,而是驱马慢慢的接近李清看中的那匹枣红马,等靠近了些,再催马疾行,可那匹枣红马果然是神俊,四蹄一撒,便把慕容一祯甩得老远。
慕容一祯也不气馁,还是一次次的靠上前去,其他的马好像也慢慢习惯了慕容一祯地一次次接近,要么是觉得没危险,要么就是看不起慕容一祯,反正是越来越放松,等慕容一祯靠得很近了才撒腿跑。
李清一直在土堆上观看呢,好些乞颜人却是跑入延州观看百姓的人堆里做起买卖来了。那个红裳女子和一个乞颜地老者跑过来与刘叔攀谈,李清没想凑过去说话,这姑娘要放在蒙古人里面,倒还算漂亮的,不过李清不大看得上。
不说容貌如何,首先的这身子骨李清就看不上,虽说是选出来卖解的,可毕竟是草原上的女子,瞧这模样就是身强体壮的,没准一甩李清就是一跟斗,没瞧见人身手么?到时候谁骑谁还是两说呢,咱不惹这个碴。
可你不惹她,人家倒还要来惹你,这就是没办法了。
也不奇怪,一千多匹马,要是那么一匹匹的卖,那要卖到啥年头去了,自然要找打买家的,可瞧来瞧去,这么多人里,还就李清象是个大卖家的主,不找他找谁去!
许是刘叔也说了,这李清才是当家的,那乞颜老者与红裳女子便冲李清过来了,远远的那女子便笑成了一朵花,李清想有心不搭理吧,可人家是笑着过来的,而且说了送你一匹马,虽然瞧这阵势慕容一祯要够呛,可弄不到只能说你本事不济。
你还摆脸色就不大好了,再说,李清还真是没摆谱的习惯。
走到李清马前,两个人都是抚胸鞠躬下去,李清在马上再也坐不下去,连忙跳下马的拱手坐礼,那女子陪笑道:“尊贵的李公子,我们是大草原上的乞颜人,大雪冻死了我们的牛羊,我们的孩子在毡包嗷嗷待哺,打草原上的汉子没有食物,就象折断了翅膀的雄鹰一样,再也不能骑马奔驰,李公子象肯特山一样宽厚,象额尔古纳河水一样仁慈,请收下我们的马匹,给我们粮食以度难关。
李清听了一笑,莫非这蒙古人都是现代派诗人不成?这可是一千多匹马啊。不说一匹好马在汴京可卖得上千贯么?不过他李清要那么多马干什么?再说了,他上哪找那么多钱去?
李清随口问道:“不知这马如何个卖法?与粮食又是怎么算?”
那女子听了脸上一喜,赶紧说道:“要按大宋的算法,应该是五十贯一匹,如果李公子给我们粮食地话,还可以少算些的。”
哦,一说起生意来。不是出口成诗了,李清倒想看看这乞颜人讨价还价起来,是否还是用诗一般的语言呢,失望啊!
李清摇摇头,“这马卖掉太贵了。即便在榷场上也没有这个价钱的。”其实李清并不知道这马究竟该怎么卖。不过原本就不想要。自然要找个借口来推脱的。
那女子一听可急了,急忙争辩道:“我们的马怎么会象榷场上地?契丹人从不愿把好马卖给大宋。尊贵的李公子,请您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大草原上奔驰的骏马,和榷场上的劣马比就象月亮和星星比光芒。”
都是好马么?李清转头拿眼睛看看刘叔,刘叔微微的点了点头。李清合计开了,要都是好马。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在京城一匹要卖上千贯,人家叫价五十,虽然一路运过去要损耗不少地,可总不算是赔本地买卖。
见李清还在犹豫,那女子又说道:“尊贵地李公子,请您仔细看看,我们乞颜人的这些好马中,有好些是儿马,党项人和契丹人是不会卖这样地马给你们宋人的。”见李清没什么反应,那女子补充一句道:“就是可以生小马的。”说完,脸也微微有些羞红。
女孩子的害羞总是能赢得李清的好感地,即便这女子的肤色有些儿偏黑,身材对于李清也显得结实了点,这一害羞之下,照样透出了小女孩地妩媚,草原儿女么,风吹日晒的,要是脸蛋还是吹弹得破那才是妖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