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快起来看看,这是什么?”若英大叫道。
“不,不看,你就想骗我起来。”李清嘀咕一声,把头钻到了枕头底下;又来这一招,就不能换个新鲜的?上次爬起来就是看自己的内裤,结果只好起床了,这次就不看。
“三郎,快起来,有人投书下帖了,下面还画了一只鸟呢。”若英又叫道。
哼!我自己也有已是鸟呢,
若英快步走到床前,伸手就扯李清身上的杯子,李清手拽着被头,脑袋还是钻在枕头下面,浑不在意屁股露在外面了,反正就不起来,若英这丫头也真是不体谅老公的,昨晚人家那么努力,这还没到中午就叫人起床,象个好老婆不?
昨儿谢大娘与云三娘带着秦时楼的一群姑娘们过来看园子,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李清和若英也是相陪尽欢,几日不见,谢大娘着上轻衣又很是妖娆了几分,让李清有些意马心猿的,偏偏月娘这小蹄子酒宴上还使劲对李清抛媚眼,想着和人家也曾春风一度,那轻衣下面的香肌玉骨也是似曾相识,这邪火一上来,晚上和若英的交流就比较热烈了些,而且还是梅开二度,早上如何缓得过劲来?
“三郎,怕是昨夜有人闯进房来了。”若英声调都有些变了。
啊?李清把脑袋从枕头下面伸出来,见若英手上抓这一张信柬呢,不对头。若英也是刚起床的,这房门还没开呢,庄里地丫头可是都知道规矩的,李清早上没出房门前,不需要侍候,一律不准进来打扰,昨晚睡觉前可没见什么信笺啊。这是从哪来的?
李清连衣服也没顾上穿,光着身子从床上蹦了下来。接过若英手上的信柬一看,上面用朱笔写着两行字,“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夜酉时相国寺侯驾。”没有落款。倒是画了幅画,画面上,一轮弯月下。一只鸟儿张嘴在叫。
这是啥玩意?
那上面写的什么自不自毙的李清才没担心,咱也是上过杀场的,想吓唬我可没那么容易,只是这封信是怎么送进来地呢?李清跑到门边,门闩上的好好地。窗户也是紧闭,怪了,莫非还真有神仙。
看来是有厉害人物找上门来了。不行,得赶紧叫人查看一下库房少什么东西没有,昨晚上姑娘们也多的,保不准这高人也是贪花好色的,顺手来个偷香窃玉地,那损失可就大了,李清对若英叫道:“你去叫张管家查点库房,我问问谢大娘去,她交友广的,看看是什么来头。”
顺便也去看看谢大娘她们出什么事没有,要是真那啥了,娘的,老子可跟你没完。
一开门就想跑出去呢,如急得在后面叫道:“三郎,三郎,你倒是先着好衣裳啊。”
对了,色果然会迷心窍地,竟忘了自己还没穿衣服呢。
“妾身也是不知底细,若真是江湖豪客,即便来了秦时楼,怕也是不露行藏的,此事还需慢慢查访才好。”谢大娘皱着眉头说道。
云三娘在一旁倒没怎么担心,轻笑道:“果真有草莽人物来会三郎,如何不去那宏毅寺的?黑灯瞎火的约在相国寺呢,不是个英雄人物。”
想是云三娘对李清是极有信心的,可李清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就凭人家昨夜神不知、鬼不觉地身手,自己估计就不是对手,一想到昨夜与若英颠鸾倒凤之际有人在边上看着就有些不寒而栗,万一人家用数码相机拍下来发到网上怎么办?
这边正商议呢,若英也过来了,她告诉李清库房里什么都没少,昨夜来人肯定不是为财而来的,加上信笺上的文字来看,还就专门是针对李清来地。
“三郎,近日可曾得罪过什么人?”谢大娘问道。
得罪过什么人?这可冤枉了,李清这一向贤淑的很,连庄们都没怎么迈出过,上哪得罪人,不过,等下,莫不是那几个书生?这书生有这么大本事么。
谢大娘忙问个究竟,李清告诉她,要说得罪人的事情,还真没有干过,只是有几个书生上门来和李清论理,只是这几个书生迂腐的很,张口就和李清说些仁义道德,把个李清给惹火了,于是让土根把他们直接轰了出去。
缘由么,还不就是为了那千亩良田。
这田为什么愿意低价卖给水云庄,其中缘由李清是不大清楚的,不过想过这中间肯定有猫腻,之前高价人家都不肯卖,这怎么半价就给买来了?不过就算是官府出面强压的,要是卖主上门来理论,李清还真愿意再补偿些钱的,毕竟靠官府之力巧取豪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找上门来的不是卖主,而是佃户。
李清已经答应将这些田地用来安置延州阵亡兵士的家属了,自然就不可能把田依旧佃给原来的农户,收田的过程中零零散散也有些争执,不过李清没往心里去,既然田已经卖给我了,我想给谁种就给谁种,再说这也是汴京城边的,只要愿意下力气,找份活计也不是什么难事情。
所以张管家向李清禀报这些于我的时候李清说了,这个不行的,两厢比起来延州那边就要困苦的多了,最多老人家出去查看下,若是真有因搬迁损失大的人家,咱补偿些钱粮就是。
可有些佃户依田而居,住在这块也有些年头了,虽然李清买的是田,并不曾收人家的房屋,可在家门口干活当然要好的多了,要去别地谋生当然就有不少人家不干。只是他们找李清理论地时候却犯了个错误。
因为他们也知道,这水云庄的头儿似乎是有点来历的,据说也是个文人,这年头一般农户对读书人还是有些敬畏的,于是他们便托人找了几位书生,其中一个还是待考的举子,以为读书人总要好打交道些。
这可是大错特错了。要是他们自己出面,携儿带女的。往李清面前这么一站,或者叫几个老人家出面和李清说上几句软话,李清肯定会坐下来与之商议个大家满意的办法来。可叫几个书生来就不同了,特别是这些书生,一听说夺田收佃这种不平事,那种天下苍生为己任地豪气就上来了,一见李清那些个圣人之言劈里啪啦就砸下来,这可不是范仲淹,不是什么读书人都可以和他讲道理的,特别是自认为学富五车而且真理在握地。反正他是对的你是错的,说啥都没用,而且他们人多。背圣人之言李清也不是对手,反正最后得出结论就是按照圣人之言,李清是小人,无仁义,是残民之贼,把个李清气得跳脚:土根,叫人来把他们都轰了出去。
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土根他们哪会和读书人讨论什么圣人之言,李公子说了要把田分给我们家人种,居然你们还来说什么对不对地,简直瞎扯淡;这轰的过程么,自然有些鸡飞狗跳的,头巾给扯掉了有之,鞋掉了一只的有之,连衣裳扯破了露出屁股蛋蛋的也有之,总之李清在边上看得很是开心,差点大叫爽歪歪了。
听了李清这般叙述,云三娘捂着嘴笑个没完,谢大娘瞪了李清一眼,心里也是又气又好笑,说起来李清还被人家认为也是读书人呢,骨子里是有辱斯文的很,至于把人家轰出去么?还说什么露出屁股蛋蛋,简直……简直……自己就是小坏蛋。
李清可觉得应该自己才是理直气壮的,请他们出去他们不出去,还非要说什么天理公道的,还骂我!这可是我家,私人地方,懂不!要告上官府也是他们私闯民宅。
谢大娘觉得李清才是不可理喻地,这个三郎,怎么也是迂腐的很,人家上门来可是一副为民请命的架势,这有理没理地可是要看人家怎么说的,收田夺佃在哪都是个不得人心的事情,即便官府不追究帮着你,可这悠悠之口岂能堵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