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一终于意动,谭勇大喜,连忙不动声色间给身边的同伴使了个眼色,遂引着秦一到了附近的一个馆子坐下,谭勇先介绍了自己的两个手下,一个叫谢峰,一个叫陈贵,自诩为他的左膀右臂,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号的,但在秦一看来纯粹是吹牛皮,也就是一堆乌合之众,自己一根指头就可以捏死他们。
等茶水上来后,谭勇才开始故作漫不经心的盘问他的来历。
秦一平常总是对人说他是个老实人,既然人家问了,自己绝对是有问必答,当然说得都是随口捏造的,像是他名叫秦川,家在大山中,天知道他那颗邪恶的脑袋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准备忽悠即将出山的师妃暄一把?
按照胡乱捏造的结果就是:一个少小离家学艺,但报效无门的寒门弟子历经各种波折,心灰意冷下都到此地突然良心发现准备大发一笔横财,然后抱着银子回家孝敬年迈的老父,顺便再娶个媳妇,谁知道却发生了冲突,一时恼怒才会出手杀人。
嗯,总的来说这种破绽百出的慌话傻子都不相信,但人家谭勇反而信了,不但相信还反过来安慰失意的秦一,一脸激昂的说道:“秦兄,此时乱世当道,哪里还有安稳之地,我辈男子自当凭着自己的武艺闯出一番事业,这才无愧于天地。”
秦一装作满脸羞愧,说道:“谭兄误会了,试问,谁不想出人头地,谁不想锦衣玉食、美人在怀,但时不予我,世有千里马,但伯乐不常有,我秦川空有一身本事也只能虚渡这一世了。”
言罢不盛唏嘘,一副我很无奈的表情。
谭勇闻言心头暗喜,方才秦一杀死老刘的动作虽然没有看清,但以他多年练出来得毒眼,也能看出一个人的深浅,这秦川绝对是个高手,只从其杀人后旁若无人的样子就不难看出,此人纵不是天性凉薄之人,也是心狠手辣之辈,据其暗地里猜测,此人最可能的职业就是杀手。
谭勇打的念头确实是想要拉拢秦一,这年头天下大乱,不论在哪都不安全,特别是混黑道的,身为海沙帮余杭分舵的副舵主,职位比上不足,却又比下有余,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秘密,早就担心自身的安危,若是身边能有个厉害的帮手,那未来自己这颗脑袋也可以在脖子上继续安稳的待着。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秦一的目的,但后来分析一个杀手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更不会轻易的把自己暴露的阳光下,也许此人以前做过类似的营生,但更多的可能是他话中说得是真实的。
这谭勇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正是出于这种保命的想法,内心更是想要留下秦一,都说人类喜欢以己度人,在他以为,只要好生招待这人,那以后就不愁他不为自己卖命,那草包二人组谢峰以及陈贵两人就是这样被其笼络的,一时间舌璨莲花,跟秦一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入帮会的好处。
两人都是心怀鬼胎,自然谈话愉快,倒是身旁作陪的谢峰眼中不时闪过丝丝阴冷的寒光望着秦一,心中显然在动着某种不好的主意。
秦一此时的武技已是顶极高手,本身精气神高度契合,对于外界气机的感应更是敏锐,虽只是目光的注视,不用抬头也能猜到是谁对自己暗怀杀意。
谭勇满意的说道:“不知秦兄弟除了拳脚还用什么兵刃,老哥我这儿倒有几把不错的兵器,你可以挑挑有没有顺手的,也算是作为我们之间交情的贺礼。”
秦一谦逊推辞:“能够得谭大哥看得起已经是很给小弟面子了,若不是大哥指点明路,我现在还是一个三餐不济,为了赚钱跑短腿的可怜虫呢,又怎能再要老哥你破费。”
听得秦一话中的意思,谭勇更是高兴,摇头毅然说道:“就冲你这一声大哥,你就别推辞了,否则就是看不起我谭勇,那我可是会生气的,说也奇怪,我对秦兄弟是一见如故,分外亲近,再说了钱财只是身外之物,我们海沙帮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代我们回去向舵主打个招呼,成了真正的拜把子兄弟以后,还分什么你我,钱财、女人、美酒还不是任我们享用,兄弟,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你就等着慢慢享受吧。”
两人脸上顿时露出那种只有男人间才了解的暧昧表情,突然生出一种知己相得的意味,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至于秦一笑声中究竟蕴藏的何种元素,就不是我们可以轻易猜测到的,只是笑声越见欢畅,眼底的那一丝寒意就愈加的冷凝!
谢峰委实看不下去老大对这个新人这般笼络,皮笑肉不笑干巴巴的祝贺道:“还真是要恭喜秦兄弟了,我们谭老大的那些宝贝兵器可是他这么多年来的收藏,从没有舍得送予外人,可见对于秦兄弟是着实喜爱了。”
谭勇闻言立刻脸色一变,叫道:“阿峰,你在胡说什么,我跟秦兄弟是肝胆相照,义气之交,怎能说这些生分话,若是再多嘴就先回去看场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