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眸顺着李三宝的手指看去。()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虽然她不敢自夸过目不忘,可是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有自信的。青溪衙门三班衙役,外加民壮、弓兵、粮差、门子、禁子、厨夫、仵作、马夫、伞扇轿夫等役从,一共二百多人,她都记得名姓和模样,可是李三宝指认的这个人她却没有什么印象。
韦南松见她皱起眉头,就知道她不认得这个人,于是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马夫低头答道:“小人葛小波!”
“葛小波,你可认得这个人?”韦南松指着李三宝问道。
葛小波看了李三宝一眼,点头道:“认得,但是不熟,大人。”
“你是何时在何地见过他?”
“小人跟他在一个衙门做事的,总免不了要见面!”葛小波很流利地答道。
韦南松看着他的目光冷了几分,“本官问你,三更之前你可曾在迎宾馆与李三宝见过面?”
“不曾,大人!”葛小波很快地答道。
李三宝听他否认,忍不住嚷道:“你说谎,三更之前,你分明将一包草药交给了我,让我放进钦差大人的夜宵里。说是知县大人吩咐的,你想抵赖不成?”
葛小波冷冷地瞟了一眼,“空口无凭,你说是我,要拿出证据来才行!”
“我……这……”李三宝被他一句话噎住了,求助地望向韦南松,“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把草药交给小人的……”
韦南松拍了拍惊堂木,“肃静,本官自会审问个清楚。”又看了看葛小波,问道,“葛小波,那你告诉本官,三更之前你在什么地方干什么?”
“小人是负责打扫马厩的,自然是呆在马厩!”葛小波又赶在韦南松话音落下的时候回答道。
“可有人见过你啊?”韦南松看了看跟葛小波一起来的马夫,问道,“二更…到三更这段时间,你可曾见过葛小波?”
马夫想都没想就摇头,“没有,大人。因为有一匹马病了,我们几个人轮流照顾它,今天夜里流到小人和小葛值夜,可是刚过二更,他就不在马厩了,一直到快四更了才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那马一直在拉肚子。小人一个人差点忙坏了,当时还冲他发了一顿脾气呢!”
“好一个葛小波,竟敢欺瞒本官。若是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肯好好招供了。来啊,给本官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韦南松厉声喝道,抓过一根筹子便扔了下来。
衙役答应一声,便过来拉人。那葛小波眼神闪了又闪,突然腾身而起,出拳伸腿,将两名衙役打翻在地,拔腿往外便跑。
“快,给本官抓住他!”韦南松没想到他竟然敢在公堂上动手伤人,连忙吩咐道。
外面守着的钦差护卫得到命令,七八个人一起跳了出去,将葛小波围在了中间。那葛小波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不曾想倒是个高手,跟七八个钦差护卫打得难解难分。但毕竟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被钦差护卫瞅准一个破绽,打翻在地。擒拿住了,拖回公堂来按在地上。
“哼,葛小波,你若是没做亏心事,为何要打翻衙役企图逃跑?还不快从实招来!”韦南松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声色俱厉地喝问道。
葛小波目光游移了半晌,突然看向苏晴眸,大声喊道:“大人,当初您是答应过小人的,万一出了事您会全力保住小人,你可不能忘了啊。小人是替您办事的,您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苏晴眸听了这番话,心里一凛。原来真正想要栽赃她的人在这里,难怪刚才葛小波打翻衙役逃走的时候,她感觉怪怪的。原来是这样,他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大了,然后嫁祸给她。镇定了心神,冷冷地看着他,“本官都未曾见过你,你说替本官办事?说,是谁指使你嫁祸本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