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慈悲!”
“铛!”
一声钟鸣,随着清风吹进琉璃金台,几片寒冬都稳固的柳枝,在这新春时节却掉的厉害。
将地上的鹅卵石都铺上了细细的柳枝。
院里的假山上,一直飞鸟正在张开翅膀整理着羽毛。
白云寺主持明德大师收好经书,看着对面的少年心思全盯着那飞鸟,支撑着身体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施主还需尘缘繁杂,还需静心了悟,老衲告退了!”
往常会恭送老方丈离去的李承乾却没有起身,看着飞鸟没有理会。
脚步声远去,直到飞鸟跃下假山,想啄一下山石中的青苔,找找虫子,忽然又有几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瞬间惊走了飞鸟。
李承乾一拳砸到软席上,看向惊扰了这画面的人。
李元昌咽了下口水,看到太子殿下面色不好,只能讪讪一笑。
“殿下,来信了!”
李承乾接过信件,深深呼吸一口平复下心绪,没急着打开信件,倒是盯着李元昌道:“本宫为母亲手抄的经书都送到了吧!”
李元昌擦了擦汗,躬身道:“送到了,高公公亲自呈上去的,皇后娘娘十分喜欢。”
“李泰呢?李泰送了什么?”
李元昌紧张的搓搓手,“这个,下属实在不知!”
“哼!”
李承乾冷哼一声,为什么会这样,他被困在这白云寺里,身无长物,如今母亲临盆在即,他只能抄几本破经书去为母亲祈福。
而李泰是在长安里,就拿小子的奸猾手段,送上的孝礼不知要比他强多少倍。
此消彼长之下,他出了这寺焉能再与李泰抗衡。
李元昌宽慰着太子,再三犹豫后,才从怀里拿出了一份纸张。
“殿下,这是国舅大人离长安前送来的,让我在今日转达给你,说能抵消你些许怒火!”
“本太子就没有怒火,你这臣属可莫要揣度本宫的脾气!”
“是是,下属知道了!”
李承乾嘴上说着,倒是先放下先前的信件。
舅舅来信,自然是收到了他求救的信,不过奇怪的是舅舅怎么又外出了。
将信封打开,对着字迹扫视了几眼,李承乾才露出笑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太子,是什么喜事!”
李承乾心情大好,将长孙无忌的信件递给了李元昌,他结果扫了几眼,顿时也笑了起来。
“原来国舅早就安排几位侍郎大人在劝说陛下,陛下也答应在皇后诞下子嗣之时让殿下前去,若是殿下表现得当,那估计不用再回这白云寺了。”
李承乾感叹一声,“终于,可以逃脱这樊笼了,本太子身为大唐储君,岂可久居这世外之所。”
李元昌在一旁轻轻笑着,但看到太子脚边还有一份信件,顿时想到了几大家主那冷厉的面容。
现在高兴似乎太早了一些。
事关紧急,李元昌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殿下,还有一份信呢!”
李承乾现在是一扫阴霾,躬身拾取信件,说不定这个坏消息其实也没那么坏。
满面笑容的拆开了信,只是扫视了几眼,李承乾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少顷,他猛然大喝了一声,让幽静的寺院里回响起来。
“可恶可恶可恶!”
李承乾大骂着,将信件撕成了碎片。
“崔家,崔家他怎么敢?”
李承乾喘着粗气,双眼赤红。
“殿下息怒啊,切莫气伤了身体!”
“滚开,你个废物,李预打本宫的时候,你只敢缩在一旁,今天本宫又遭受另一人的背叛,本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