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读书人地位高,若是秀才可以做富贵人家的幕僚,师爷,掌有一定的话语权见地方官可不跪。
考中举人享受免税待遇,即使不做官也是一县名流,见知县有座位,在当地可择优放官。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读书人心高气傲,自是不愿屈居一县城,大多人会选择接着往上考。
参加会试,若是考中贡士,就能够入宫面见圣上参加殿试,就算考不中状元也无妨。
会有很大几率,留在京都做一京官。
地方官自是比不上京官,因此只要留在京城那便是前途无量。
赴宴之人除了那些来自各州的举人之外,便是这京城的才子才女。
虽说宴会是圣上为众读书人接风洗尘,但不乏一些有心之人借此机会为家族招揽人才。
郑观无聊的坐在角落中,今日刚解除禁足,便被父亲要求来这里长长见识,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拉拢的人才。
别说,还真被他发现了个人才,此人极会舔,溜须拍马让他极为舒适。
郑观磕着瓜子吃着水果喝着酒,享受着那人的阿谀奉承,生活好不自在。
“那个谁?你叫什么来着?”郑观翘着腿头不抬眼不睁的问道。
“回公子的话,在下张自成!”张自成一脸谄媚的笑道。
大概一周前,张自成拖家带口的从扬州来到了京都,因为知道自身的水平,所以尽管参加会试,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不过他没打算回去,反而想着另辟蹊径留在京城,哪怕做不了官,也能找一个有权势的人抱大腿,为人家做事。
只要留在京都,一切都好说。
“哪里人士?”郑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道。
“扬州临阳人!”张自成恭敬万分。
对于普通百姓,他的态度狂傲,冷眼相待,对于有权势之人,他的态度恭敬谦卑,献媚讨好。
就像现在,他的腰背始终低于郑观。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清高不随波逐流的读书人,往往没有太大的出路。
像张自成这样的读书人往往混的不错,然而却是被圣贤所不容,被世间读书人视为耻辱。
其实张自成是接触不到郑观这样的人的,但耐不住他会舔啊!
先是接触了圈子内能说的上话的人,然后一步一步结识新朋友,在他们的带领下,最终接触到了郑观。
发现那些所谓的朋友都在围着郑观转,他也是不甘示弱,舔就完事了。
郑观打了个哈欠,把腿放在桌子上,冲着张自成道:“来,给爷捶捶腿。”
“哎,好!”张自成脸色一僵,随后反应过来,连忙把手放上去轻按起来。
郑观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水果送入嘴中,思考着要不要把他留在身边做个幕僚什么的。
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吴德端着碗吃吃喝喝,好不快乐,谁知在后退的时候撞在了桌子上。
而他碰巧撞的是郑观的那张桌子。
伴随着咣当一声,桌子被撞翻在地,瓜果散落一地,一人被砸在了桌子底下。
郑观有些懵逼,他是把腿放在桌上的,所以桌子一翻,没有了借力得地方,顺势摔倒在地,然后桌子砸在身上,直接给他砸蒙了。
在旁人的搀扶下,郑观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长吸了一口气,怒吼道:“谁他娘的干的,想弄死爷是嘛?”
本来想要开溜的吴德发现说话之人竟是前几日的仇人,然后也不走了,眼神挑衅的站在原地,冷哼道:“贫僧干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郑观瞬间就火了。
然而还未开口,张自成便急忙在他面前表现起来,大声呵斥道:“长没长眼睛,你这和尚是怎么混进来的!”
“门没关,走进来的!”吴德冷言冷语,没正眼瞧他。
见此张自成十分愤怒,你是一个臭和尚,竟然瞧不上某,只听他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来此地混吃混喝,此乃当今圣上为吾等设的宴,而如今还伤了贵人,想死吗?”
吴德掏了掏耳朵无视张自成,冲郑观挑衅道:“你养的犬还挺多!”
“你…”张自成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这种被无视的感觉令他发狂。
此处的闹剧把周围的人全都吸引过来,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恍兮惚兮,其道如何。洞知者少,啖瓜者多。
周围人或许不知道事情始末,但是不妨碍其吃瓜啊!
虽然父亲叮嘱其不要惹事,但郑观哪能受得了这种委屈,抓起旁边的盘子就要扔向吴德。
就在这时,一双修长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腕,郑观的眼前出现一位清秀的少年。
“是你!”张自成再见到少年的那刻,瞬间涨红了脸。
秦亦也没正眼瞧他,反而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郑观。
在人群中,秦亦完整的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此举并不是为了救吴德,他相信就算是郑观将盘子扔出去也砸不中。
他是为了解惑,望闻问切,通过望秦亦察觉到郑观脸上有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所以秦亦趁机给他把了下脉,在感知到脉象后,差点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