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秀很感谢方夫人还能给她一个机会，于是她点头：“娘亲您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苦心。”</p>
被方夫人宽慰一番，她无比有底气，还留方夫人晚上在她这里用膳，第二天醒来，她心境平静，准备从长计议的时候，却听丫鬟通传，说是卫楚秋来拜访方秀秀了。</p>
此刻方家的男丁都去了府衙，方秀秀就做主把卫楚秋请到了她的院子中来。</p>
虽然是在正厅见面，但方秀秀留了几个丫鬟，也不算是和卫楚秋孤男寡女。</p>
其实她巴不得卫楚秋在这里多留一会儿，这样明天京城肯定传言，他们两个好事将近了。</p>
卫楚秋穿着平常的衣服，头发梳得利落，端坐在椅子上，气度出众，让方秀秀看着看着就痴了。</p>
明明他的样貌没有宁帝出众，气势也没有宁帝那样骇人，她怎么会喜欢上他，而不是宁帝呢？果然感情一事，最是没道理。</p>
方秀秀让下人奉茶，还询问卫楚秋要吃什么茶点，卫楚秋摇摇头：“不用了，我是来替小烟道歉的，一会儿便走。”</p>
“昨日的事，我没在意。”方秀秀美眸看着他。</p>
“还有，在方小姐选秀之前，不是送来过一本诗集，上面记载了你的疑惑，我将我的见解写在了上面，今日就是来送还诗集的。”</p>
方秀秀想过很多办法，后来决定送书给他，这一来一回的，就有了交流。</p>
可是这诗集她又没着急要，卫楚秋怎么突然就送回了？</p>
现在她也只能收好，随即笑着和卫楚秋说：“正好我还有其他的困惑……”</p>
“方小姐，”卫楚秋望着她，“不知是否是卫某多想了，方小姐是否想用这种办法来接近卫某？”</p>
方秀秀面色一变，下意识地否认：“当然没有！本小姐只是觉得咱们两家住的近，你又是状元郎，想找你讨教。”</p>
“既然这样，那方某给你介绍一位夫子，他的才学眼界都在卫某之上。”</p>
方秀秀痛心地问：“为什么？难道是我太愚笨，给卫大人添麻烦了么？”</p>
卫楚秋摇摇头：“非也，是我自己的问题。昨日方小姐也看到了，我的学生不喜欢我和方小姐交往过近，我也深刻反思过，觉得咱们两个这样传信，很容易被人误会，我早晚是要回西北的，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方小姐却和我不同，卫某也不想耽误了方小姐。”</p>
方秀秀着急了，猛地站起来：“可是我不觉得你是在耽误我！我很喜欢和你交流的感觉！”</p>
“方小姐，”卫楚秋也看着她，他没站起来，可是方秀秀就觉得，自己比卫楚秋矮了一头，“我没有娶京城女子的打算。”</p>
方秀秀的脸色苍白，她勾唇想微笑，可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p>
好在几个丫鬟从卫楚秋开口说话的时候就退出去了，不然她这狼狈的样子被人看了去，还不贻笑大方。</p>
“卫大人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如果在西北成亲，我也没办法喝喜酒。”她太紧张，都语无伦次，“其实京城的女子也不错，卫大人怎么不考虑一下？指不定就有人适应得了北地的苦寒，愿意和你离开呢？”</p>
方秀秀在心中呼喊，我就愿意啊！你怎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p>
卫楚秋原本真的没想到，方秀秀是对他有男女之情，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了。</p>
一想到之前他尽心尽力地位方秀秀解答疑惑，可能让她的误会更加深了，卫楚秋就惭愧难当，他不该耽误方秀秀的。</p>
“北地苦寒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喜欢的人。”</p>
噼啪！方秀秀觉得她的心好像被劈成了两半，胸膛内鲜血淋漓。卫楚秋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让她摇摇欲坠。</p>
卫楚秋看出来方秀秀脸色的变化，更坚定了他要把话说清楚的决心。</p>
其实如果不是方秀秀总去找他，他疏离的态度，早晚会让方秀秀明白的。</p>
奈何家中有个小闹腾，这事真是一点都拖不得了。</p>
“原来是这样……”方秀秀眼圈都红了，还强忍着，不哭出来，“只能祝福卫大人在北地，早日觅得良缘了。”</p>
“多谢方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卫楚秋站起来，给方秀秀行了个平辈的礼，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p>
方秀秀想到了昨天方夫人的叮嘱，她本来冲劲满满，如今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p>
卫楚秋的手放在门上，方秀秀心中的理智也被燃烧殆尽了，她呼喊着：“是因为暮烟么？因为你喜欢上了你的学生，所以你才要拒绝我！”</p>
说出来了，她绝望地想，卫楚秋现在一定非常厌恶她吧，觉得她不矜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