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老高了,罗太的确找不到了,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子展脸色灰白,猛地向东北方跪倒,道:“丞相大人,老奴失职,未能保护好少爷,你在九泉之下惩罚老奴吧。”说着,老泪纵横。
“子展爷爷,我也是你的孙儿。”韩箫顾不得想他自言自语的话意。
日字型金盒被打开了,老少二人不知是喜是忧。
滴水不进的雕花包装里面,竟是一张张竹简,论价值不及金盒的万分之一。
上面精美的篆刻字引起韩箫的注意,他拿起两片,轻声阅读。
“哇,这是韩非的《说难》啊。”韩箫找到最边缘的一片,仔细看了三遍,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近百片取出来,找到最下面一片,“此乃完整的《说难》”
以前韩箫跟随母亲学习过《说难》中的学识,有头有尾,但中间的部分残缺不全。
“这也算宝贝,我苦寻十几载,就得到这样一批玩意。”子展失望之极,取过一片竹简,可惜一半的字不认识,重新又放下。
“我娘说过,武能安邦,文能治国,《说难》是韩非心血所著,是他著作中的精华篇章,的确是宝贝。”韩箫爱不释手。
“我有生之年,找到这批宝贝就传给罗太,既然他下落不明,韩箫,就送给你吧。”
韩箫大礼跪谢:“爷爷,你对我和我娘很好,和我的亲生爷爷一样。”
子展破涕为笑:“这个盒子是纯金所造,能兑换几十万个铜制币,够我下半辈养老了,我们祖孙合作一场,平均分取劳动果实,也算合理。”
韩箫点点头,他喜欢金子,但更喜欢学识,集全《韩非子》著作,是母亲的夙愿。韩箫是孝子,也是胸怀锦绣的人。
“自今日起,我要离开青溪里,这样才能引开荥经县郡县兵的注意力,你也就安全了,只不过我有个小小愿望。”
“爷爷请讲。”
“如果罗太死里逃生,你见到之后,把他带进修仙庄,即使不能大展宏图,做一番事业,也有个安身之地。”
韩箫点点头,忽然怔了一下,问:“请问爷爷,你所说的丞相是哪个?”
子展苦笑:“旧事不可重提。”
又是黄昏,韩箫回到了破旧不堪的家中。
韩母是残疾,生活能自理,但行动不便,在床榻之上,和分别两年的儿子拥抱,喜泣。
当她得知韩箫得到了《说难》全部内容,更是惊喜万分,她小心翼翼的取过竹片,轻声阅读,然后抱在胸前,爱惜的无法形容:“箫儿,这不但是韩非的原著,而且是他老人家的亲手所刻。”
“母亲,这算是宝贝吧。”
“当然,无价之宝,富可敌国之物。你一定好好阅读,领悟其中的精华。”
和母亲讲了很多的话,吃完饭,韩箫回自己的小屋,先洗手洗脸,虔诚的拿过《说难》的第一片竹简。
窗外的树洞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韩箫的身影。
雪白羽毛的狐狸,具体说是半人半狐了,胸部以上玲珑剔透,匀称的脸型,洁白如玉的皮肤,凹凸有致的胸部,长,竹簪,白绒上衣。
下半身还是狐狸的原型。
韩箫离开清溪里两年,小雪狐狸也离开了,今日她回来,正巧韩箫也回家,心有灵犀不点就通啊。
两个时辰,韩箫阅读了三十余片竹简,一点也不觉得累。
小雪狐狸用心的听,一个字也不放过。
一股股暖流从四外八方源源不断的涌入韩箫毛细血管,接着渗入灵魂,身体各部特别的舒畅,思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朗。
头顶缓缓升起一缕白气,盘旋流动,形如飞龙。
第一声鸡啼之后,韩箫来到院中,品味《说难》中的内容。
淡淡的**香味传来。
少女之香,只有美丽纯洁的少女才有这种味道。
“除了我和母亲,还会有谁?”韩箫嘀咕着,猛然向那棵大树望去。
一条白光闪现。
韩箫觉自己的眼神比以往要亮的多,看清楚了,是一个穿着雪绒外衣的少女,错了,膝盖以下像是动物的肢体。
白光闪过,一切都消失了。
韩箫想道:“莫非是以前那只狐狸又回来了?”自语着,回到屋里,找到妥善收藏的那根白色绒毛,放在鼻子下,虽然过了两年,但香味依旧,仔细寻思一遍,正是刚才白色影子的那种香型。
天亮了,韩箫呼吸吐纳,运用钱风传授的“正魂功”里自我调息之法,祛除疲惫,然后整理好《说难》的竹简,去看母亲。
为了和母亲多团聚几日,韩箫在家中住了十日,白天除了陪母亲和同龄好友,其他时间修炼袁飞传授的飞行术,夜间,仔细阅读《说难》,一字一句,用心理解,他想,《说难》全集刻在竹简上,携带不方便,何不抄写在丝绢上。
韩箫请示了韩母,用积攒下来的铜币购买了白色丝绢,同时自制了五支毛笔,每晚一边轻声朗读一边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