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科尔沁草原博多勒噶台亲王僧格林沁的孙子,现任亲王伯彦纳谟诂的长子,清帝国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和那尔苏相提并论,更不用说让那尔苏登门相求。
石云开也感到奇怪。
虽然贵为一军统领,已经是独挡一面的统兵大将,石云开自认为没有值得那尔苏相求的地方。在大清国,如果那尔苏办不到的事,石云开也是束手无策。
“那兄,咱们之间不要说求,你先说来听听,若能办到,小弟自然不会推辞。”石云开不敢把话说满,为自己留下一定余地。
“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那尔苏似笑非笑的看着石云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哥哥有杀身之祸,石兄弟你帮哥哥练出一支军队,让哥哥我有自保的能力,哥哥我这辈子都记得你的情谊。”那尔苏目露凶光,捏着杯子的手青筋毕露。
“谁敢如此大胆!那兄,如果看得起小弟,告诉小弟是谁,小弟去为你永除后患。”石云开知道那尔苏和慈禧的不伦之恋,因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京城的那些王公大臣。
在石云开看来,那尔苏和慈禧的那点破事,既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那么京城里的王爷贝勒们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或许会对那尔苏下手。那尔苏虽然有慈禧护着,也不可能天天躲在宁寿宫里面,总有慈禧护不到的时候。
“呵呵,如果能动手,我又何必舍近求远。”那尔苏连声惨笑。表情凄楚。
石云开忽然明白了什么。感同身受。
“内有弟弟们步步紧逼。外有其他王爷甚至俄罗斯人虎视眈眈,哥哥这个小王爷当的,一言难尽啊!”或许是愁绪太多无从说起,那尔苏眼神悲哀。
石云开没有接茬,他们俩是大哥不说二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这几年草原上的白灾越来越严重,每一次都损失惨重,哥哥手里的实力一直都在缩水。哥哥我这些年一直在京里。无暇顾及封地,哥哥手下的五个大管事已经被人拐跑了仨,可恨哥哥我想惩罚他们都做不到,想来实在是窝囊。父王去年开始就召哥哥回去,哥哥不是不想回,而是不敢回,哥哥怕这一回,就再也无法重见天日。”那尔苏喝茶的架势跟喝酒差不多,看上去有喝醉的趋势。
“虎毒还不食子呢,那兄多虑了吧。”石云开有点不信那尔苏他爹能下得了手。
“不食子?呵呵。或许你家的老虎不吃你,我家的就不一定。嗯……你爹刚刚上位。正是开枝散叶的时候,保着你是应该的。我家的情况和你家不一样,我家已经位极人臣,家父身为王爷,进无可进,只能谋求自保。”那尔苏凭着垛口远眺,三千里江山尽收眼底。
那尔苏家的情况确实就是这样,那尔苏他爹身为王爷,除了造反已经没有了上进之路。为了保住一家子的荣华富贵,会除掉那尔苏这个威胁也说不定。
那尔苏在慈禧跟前确实是得宠,可是慈禧已经年逾花甲,说不定那天就会撒手西去。到时候新皇即位,为了维护皇家的体面,说不得要秋后算账,恐怕到时候,那尔苏一家就算是求个全尸也不可得。
“那你打算怎么办?”石云开不关心那尔苏他爹以及他弟弟的命运,但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朋友束手待毙,只要那尔苏需要,石云开准备拉一把。
别人不知道,石云开可是很清楚,慈禧那个老太太最少还有十几年好活。只要慈禧在世一天,那尔苏就不会遭到清算,那样的话,石云开和那尔苏交好益处多多。
“哥哥还能怎么办?哥哥不想束手待毙,只能挣扎求活,所以才需要弟弟你的帮助。”那尔苏坐到石云开对面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