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口菜,灌下去小半瓶二锅头,红着脸对我说:“老四,说实话,我这个人从小就是个混球,小时候上小学,别的小朋友都不敢亲女生的脸,我就敢,班上最漂亮的小女生,被我亲了一个遍,可是你猜怎么着,有个小崽子喜欢某个女生,结果那女生被我亲了,他就找他高年级的哥哥过來,将我给打一顿,那时候我年龄小,绝对打不过,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人这一辈子,不变强就只能吃屎。”
“这念头一直萦绕在我心头,可是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说我是上海人,那还真是高看我,上海这么大,有多少是原本住在这里的人,百分之九十,都他妈是外來户,剩下的百分之十里,还有他妈的百分之五是租界里出來的狗,整天叫唤着上海之外全国都是乡下,可是我这个从小就在这座城市长大的孩子却知道,有很多在这个城市里长大的人,并不如那些富裕县市的所谓乡下人。”
“我见过一些北方來上海读书的外地人,那一个个都开着奔驰宝马,住的都是高档小区,而我这种上海本地人,却他妈住的是破房子,要动迁的时候,家里还闹出人命,我心里郁闷啊,从小到大我都想着要变强,可是到头來呢,我算个什么人,当初开洗浴中心的时候,别人都叫我三哥,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他妈都是扯淡,上海这么大,我一个开洗浴中心的算什么,什么叫下九流,说的就是我这种人,说白了,我跟古代那种窑子里的老鸨沒什么两样。”
“所以后來我不干了,不干之后我还真迷茫,不知道做什么行,那时候手里是真穷,穷的叮当响,想做大生意,但是沒钱呀,咱又沒个好爹,手里就那么点钱,在上海真不算个东西,而且就这点钱,还怕赔了,那个时候我就想找个高干,找点门路和关系,拿点项目什么的,可是后來遇到的那个女的,真他妈不算东西,说实话,沒和徐若云离婚之前,我最对不起的人估计就是小果儿了。”
“这小丫头真心可爱,可爱的让人喜欢,用老二的话说,那就是又萌又软的,等过个两年,绝对是个大美女,甩徐若云几条街的那种,可是老二家里的人看不上我呀,姬妖媚和苏叶一个比一个牛逼,我一龟孙子,怎么能在上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所以,我只能忍痛割爱,找到徐若云,说实话,徐若云对于当初的我來说,真的不错。”
“为啥,因为她有钱,而且有本事,最重要的是,能让我进入上流那个圈子,跟着她到香港去,刚开始我是真有点飘飘然,你知道不,如果沒徐若云,我在香港顶多就是一个马仔,可是有了徐若云,我在香港,那就是牛逼哄哄的老大,我就是大哥,我能到向华强府上吃饭,能和香港富豪一起坐游艇出海,更能赚钱。”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徐家人拿我当什么人,我和徐若云结婚这么多年,徐枫从沒拿正眼看过我一次,徐若云对我更是召之即來挥之即去,上次的眼珠说好听点是她拿桌球丢的,说不好听点,那就是她打的,说实话,如果沒遇到贾正妃,我真不愿意和徐若云离婚,毕竟她给我生了个孩子,但是上天让我遇到了贾正妃,那我就要和她离。”
“贾正妃是什么人,只看她的姓,恐怕老四你也知道她家在京津那个圈子里有多牛逼,有这么大一条大腿,我能不抱上,最重要的是,贾正妃也愿意跟我过曰子,我知道,她是个聪明人,皇城根下长大的,脑子不可谓不灵光,她前夫现在是某个地级市的书记,下一步估计要进省委的,才三十五岁的年纪,绝对的年富力强,他们两个在一起只是政治婚姻而已,后來两家合作崩盘,他们两个沒有感情,所以也就离婚,她带着一个拖油瓶,找不到下家。”
“刚好这时候她遇到我了、我知道,对于她來说,我这条件实在有些寒颤,而且我这个时候和徐若云离婚,人品也着实有些不好,但是我们两个就是和的來,她有做观音渡我过河的想法,而我也有坐她这艘大船的愿望,于是,我俩就对上眼了,第一次亲热之前,她对我说,晓军,我贾正妃从小见惯了王公贵族,像你这样的刘邦草莽,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要是沒本事让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的人看看我的选择是对的,你就别碰我,你要是有成为枭雄的想法,我贾正妃这具被不少人碰过的身子,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
张晓军的话匣子今天似乎是彻底放开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他咧嘴笑了笑,灌下剩下的半瓶二锅头,大快朵颐吃了几块葱烧豆腐说:“所以,我就跟她亲热了。”
我看着眼前眼窝淤青,浑身上下不少伤,连拿筷子都费劲的张晓军,突然感觉这个上海男人带了一股子阴险劲儿,不过作为兄弟,他对我是沒话说,我喝了一口二锅头,嗓子眼火辣辣的。
“谁活着都不容易,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男人,你真不够格,但是作为一个兄弟,一个为了权力往上攀爬的人,你牛逼,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我承认,这样做,你真会成功,但是作为兄弟,作为同窗,我问你一句,心里难受不。”我看着张晓军,将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问。
张晓军哈哈一笑,说:“难受。”
“难受了就他妈喝,谁离了谁还不能过,他妈的,当初老子以为离了孙晓青我会死,可是现在呢,我他妈不还是过的好好的,你也别太难受,既然想成功,那就去努力,攀龙附凤咋了,咱沒个好身世,还不允许找个好伴侣,社会就是个狗曰的,人有三六九等,不往上爬,难不成还等着被人踩在头上么。”
我也喝大了,说了一番我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张晓军又拿了一瓶,哈哈一笑,又喝下去半瓶,说:“喝,人就是得往上爬。”
“喝。”酒瓶碰在一起,我俩早就醉了。
口口声声的诉苦着徐若云,诉苦着孙晓青,可是我俩都知道,我喝醉是因为孙晓青,他喝醉是因为徐若云。
男人这辈子,能遇到几个让自己宿醉的女人。
目前为止,我就遇见两个。
当初的马晓丹算一个,后來的孙晓青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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