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炎起的百姓今天兴奋了一天,仿佛是自己被举为孝廉一样。日落之后,炎起镇中生起了篝火,百姓们载歌载舞,抒发着自己内心的快乐。
当篝火熄灭,炎起的百姓兴尽归家之后,高雨没有跟着嫂子回家,而是来到了姜毅面前。
“牧天哥哥,雨儿今夜想……陪你!”
“傻丫头,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我就要!”
看了看高雨认真的表情,姜毅果断的拉着她的小手,迅速的向着住所走去!
不远处时刻注意着姜毅的张欣,见此情景,心中一跳,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两人进入居所,“梆”的一声,房门晃荡了两声,世界安静了。
张欣站在房门外来回走动,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也不见高雨出来,也没听见屋内发出任何声音。张欣心中焦急难耐,甚是不安。又过了半柱香,实在等不下去的张欣,蹑手蹑脚似做贼一般,向着房门摸去。
当张欣来到门前,眯缝着小眼从门缝中向里看去时,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糜烂之景,心中稍宽。此刻姜毅正苦着脸,看着正在给自己仔细的清洗双脚的高雨。见此情景,安下心的某人,悄悄的离开房门,回家去了。
姜毅躺在床上,看到高雨坐在床头看着自己,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心中翻滚不停,很想问一下高雨:“这?就是你说的,今夜……陪我!”
翌日清晨,姜毅醒来以后,高雨已经不在屋内了。刚坐立起来,就发现自己身边放着一套颜色亮丽的新衣服,还有鞋子。
正在姜毅疑惑时,高雨一手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青色大碗,一手拿着两个白面馒头,走了进来。
“牧天哥哥,快来尝尝雨儿做的葱花鸡蛋汤味道怎么样?”
“好香啊,雨儿什么时候开始学做饭了?”
“就不告诉你!来,牧天哥哥快点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姜毅接过汤和馒头,又看了看身边的新衣,还有不远处椅子上的行李包裹,知道高雨肯是一夜没睡,只感觉到心头发热。
“傻丫头,谢谢你!”
“牧天哥哥,雨儿作为妻子,这是雨儿应该做的,也是雨儿愿意做的!”
……
安平县县衙之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马车随行的有五十名手持刀剑的护卫。从马车上下来一个面貌俊朗,身材挺拔的青年男子。见此,一个值班衙役匆忙跑来问道:“可是炎起镇来的姜议郎?”
“正是!”
“于公公吩咐小的在此等候议郎大人,大人请跟我来!”
“有劳了!”
马车与随从留下,姜毅与衙役一起向县衙之内走去。走了良久,姜毅来到一个庭院之内,看到不远处,于路正站在一个凉亭之处,看着身前盛开的梅花,目光无神,明显是处于发呆状态。
“没想到于公公也是爱花之人啊?”
被打断思绪的于路,神情恍惚的转过身来说道:“姜大人啊,倒是让你见笑了。”
“呵呵,梅花清雅俊逸不畏严寒大多为世家孺子所喜爱,然而世间孺子多是沽名钓誉之徒,喜爱梅花只是用来彰显其高洁傲骨之风。不知于公公为何喜好梅花?”
“姜大人说的好,甚合我意。至于杂家为何喜好梅花,只是因为梅花开于寒冬,万花凋零,其独绽放。外人只看到其绚丽多姿,霜寒不惧,却不曾体会到其孤独之忧伤。”
“一如我宦官之人,世人皆以为圣上宠信十常侍,而常侍却恃宠而骄,惘顾圣听,只知陷害忠良,收敛钱财,却不知常侍所做之事皆属无奈。如果圣上不想某人死,就算身边宦官说再多谗言,他也死不了。”
“宦官之权,全部来自于圣上,宦官所做之事,皆是圣上所愿之事。”
“宦官,只是圣上与世家外戚博弈的棋子罢了”
“可是世人又有多少人能看透,又有多少人看透了愿意说出来,说出来又有多少人愿意去相信呢?”
于路自顾自的说完以后,居然转身又看向了,身前幽香扑鼻的梅花楞楞出神。
此时姜毅心中非常的惊讶,没想到这个在历史上,根本没有留下名字的太监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要拉我入伙么?”
历史上宦官的权力来自皇帝不假,宦官揣测圣意来办事也不假,但是并不能说宦官做的事,都是为了皇帝,宦官也是人,也是有私心的。
不过听完于路刚才的一番话,姜毅对宦官的感官还是有点改变的,至少不像以前那般厌恶了。
又等了一会,见其没有要转身的意思,姜毅提醒道:
“于公公?”
“噢……杂家想到伤感处,竟忘记了姜大人,失礼之处,还望姜大人海涵!”
“于公公见外了,刚才公公所言,倒是让牧天感触良多啊!”
姜毅话锋一转,“敢问公公,我们何时启程啊?”
“呵呵,姜大人既然心情急切,那我们这就启程回京吧!”
“请!”
半响时分,两人拒绝了郑县令的盛情挽留,走上马车,大张旗鼓的向南而去。
马车走在官道之上,缓缓前行。坐在马车里的姜毅,从窗户向外看去,路边不时能看到白骨裸露在泥土之上,或者是一些半腐之尸。目光所及之处,农田荒芜,民居之所残砖破瓦,青苔横生。
晌午乃是吃饭之时,姜毅一行路过十几个村庄,却只看到寥寥可数的几处炊烟。可见这些村庄里的农户,都是十不存一了。
正在姜毅一行正在前行之时,姜毅听到马车外面传来一个孩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