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侧方的停车处。
杨泽晨认出了蓝色小野狼,站在这里等马国闲。
突然有点内急,不由有点好笑,刚才在洗手间门口站了那么久却没有尿意,现在反而急了。想回极乐会所,万一碰上蒋少楷他们又尴尬。
四下看看,马路对面就是“法院大楼”,还亮着灯,干脆上那儿解决。
来到近处才发现,“法院”其实只占了一楼的左边部分,右边是一家贸易公司,二楼则多是个人开的律师事务所,还有一个按摩美容院……怪不得这么晚了还有人。
一楼的大厅,灯光明亮,近百坪的空间,空旷而大气;大厅中央的半圆形平台后面,坐着一位保安在值班。
杨泽晨问了一下,保安说二楼有洗手间可以用。
上完厕所一身轻松,杨泽晨哼着小调:哪里有彩虹告诉我,请把我的愿望还给我……他从二楼下来,穿过大厅向门口走去。
前面有两个中年女人,一边走一边叽叽咕咕地小声交谈。从门口进来一个青年人,杨泽晨看了一眼,顿时心中一凛!
这男人三十岁左右,长相普通,穿着普通,右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但他的头上……却盘旋着一团黑雾!
纯黑的光雾,杨泽晨从来没有见过,看上去很诡异,很惊悚!
这让他不由放慢了脚步。
然而,更可怕的来了,当这青年距他还有二十米时,那团黑雾突然向前疾刺而出,犹如一把鬼矛一般,向他刺来!
杨泽晨吓得差点当场大叫起来!
但接下来发生的,更让他咋舌——走在前面的那两个中年女人,其中一位的头顶突然冒出一圈土黄色的光罩,将她的头部保护在里面,而黑矛与光罩一触,两者都瞬间消散。
原来是她!
杨泽晨恍然,这“鬼矛”袭击的不是我,而是她!
因为他与女人、还有那青年,三者走在一条直线上,这才让他产生了误解。
这时候,那女人似有所觉,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那青年……然后又偏头,继续和同伴交谈。杨泽晨则看到,那青年的右手从裤袋里抽了出来,藏在身后。
这男的……一定有问题!
杨泽晨心中紧张地想着。
他们相距不到十米了,青年头上的“黑矛”再次显现出来!
这次形状更扎实,更清晰,看起来更狰狞,更可怕!
而他的右手紧贴于大腿旁,微一晃动,如闪电般的一道反光,映入杨泽晨的眼中——不好,是匕首!
他与女人们之间,只差五六步。
杨泽晨突然向前冲去。
青年看到他突然向前奔过来,明显愣了一下,但马上双眼中暴出狠绝的神色,向前迈出一大步,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向中年女人刺去——
中年女人的身子突然往右前方飞出——被及时赶到的杨泽晨推到了一边;然后杨泽晨面对刺过来的匕首,脑子中闪过电影中的打斗画面:
?向前一个旋转撞入对方怀中,背部抵其胸口,?右手肘击其右臂,撞落其利刃,?再次向后肘击其脸部,对方倒地。
然而,先前惨败的经验犹然在目,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他没敢采用,而是用了一招更为保守的落刀法:右拳化为竖掌,砍其右碗,以达到落刀目的。
但是,他却忽略了对方突刺的速度,电光火石之间,双方都已收手不住!他这一掌砍在了对方的颈部;同时,他的肋间一凉,匕首刺入。
“嗯!”
沙哑的闷哼,带着一种惊愕之情,却是由对方发出。
这青年被杨泽晨手刀砍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转身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杨泽晨,又看了一眼奔向前台保安的两个女人……转身向外逃跑了。
两个女人惊叫着,连滚再爬跑向保安;而保安则惊愕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望着躺在那里的少年。
腥红的血在大理石地板流淌开来,如同一朵巨大的花正在绽放!
杨泽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在地上的,肋间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知觉,他能看到两个中年女人躲在保安台后面,哇哇乱叫,而保安则吓傻了,直愣愣地站着。
妈的,凶手都跑了,你们还躲那么远干吗?
打电话啊,打110啊,老子快死了!
在昏迷之前,他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太湾的急救号码是不是120?隔天得问问,不,上网查一下……
……
杨泽晨醒来的时候,发现陈嫣希趴在他的病床边上睡着了。
他是从她的白丝上衣认出来的。
她的秀发如五龙山的地流瀑布一般,在洁白的床单上肆意散漫……又像黑色的绸缎,明亮而耀眼。
他抬头看了一眼竖在床边的输液架,像高高的火箭发射塔一般耸立着,上面挂的那瓶液体已经流完,一个小气泡随着残余的液体,缓缓流向手臂。
他的右手被她的头压着,只好抬起左手,吃力地摁了一下床头的呼叫器。
很快,护士来了,手中拿着一瓶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