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风之叹息你刚才有说了什么吗?”因为注意力一直放在四周隐匿的结界上,方才风之叹息的轻语并没有被宋成杰听清。当然他也有些意外,以风之叹息的性子很少听到她会这样轻语什么。
有些慌张的摆了摆手,风之叹息摇着头示意自己没什么。不过此时她的脑海里却是一片混乱,不知为何无数陌生却似乎与自己息息相关的记忆突然涌现,以她人类少女的躯体显然没有足够的能力瞬间将之接受,当下便感到头痛欲裂。
旧世遗民究竟是什么东西,明明从未接触过但却为何又莫名的熟悉?还有从这模糊的结界中散逸出的气息,为什么我也觉得似曾相识……不行,头太痛了根本没办法去思考,人类的身体为什么如此孱弱!
“没……没事的。”拼命压抑着自己紊乱不堪的气息,风之叹息咬着牙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快走吧,这里既然有他们的结界,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万一被对方袭击了我可不会保护你。”
宋成杰哪里看不出风之叹息的异常。虽然并不清楚风之叹息现在究竟在隐瞒什么,但至少可以肯定与这结界有关。联想到之前假冒枢机主教的那伙人使用的特殊封印就有可能出自世界树之手,宋成杰随意的应了一声,拉着风之叹息慌忙的往其他区域走去。
地球彼端,别西卜有些戏谑的看着水晶球上逐渐模糊的身影轻笑道:“他们倒是明智,刚才我都要忍不住动手了。”
“你们之间的距离可是几乎隔着半个地球,要是你真对他们发动攻击恐怕也只能是把自己的存在暴露出去罢了。”弗兰克一边摇晃着高脚杯一边歪着头看着水晶球,另一只手上不断的旋转着那封已经被他反复看了几十遍的请帖,“那金发少女就是器灵,关于她你有什么感受?”
“那就是器灵吗,看上去倒是蛮可爱的。”别西卜壮硕的身躯靠在沙发上,翘起腿微微眯起眼睛回想着什么,眼神陡然变得凌冽起来,“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外表,只要与他有关的东西都是我们要抹杀的对象,毕竟这是唯一能逼他现身的方法了。说起来弗兰克,请帖已经发来许久了,还没有动身的准备吗?”
轻轻摇摇手,弗兰克将酒杯抬到眼前仔细的看着里面不断晃动的液体:“不必着急,我们要去的话要准备很多东西的,而且那些东西万一被梵蒂冈的天之王遇到的话可就不好了,所以只能让他们走在我们前面了。”
“真是搞不懂。反正都要跟他们开打了,还顾及这些干什么。要我说就算是遇到了那个什么天之王,当场就解决了他岂不是更好。”
无奈的轻叹口气,弗兰克把酒杯轻轻放下抬手拿起酒瓶看起了酒标:“我们的敌人只是制造了器灵的人而已,对于人类而言天之王依旧是不可或缺甚至是举足轻重的,如果他在地球上出了意外,对全人类可都没有什么好处。至于现在迁去魔界的血族也是,到时候恐怕还要借助三族共同的力量才行,毕竟能制造出器灵的存在想想就知道有多强了。”
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似的,别西卜意外的沉默了下来。弗兰克说的很对,无论是血族还是魔族都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当然能意识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自己这些被称之为旧世遗民的经历过那场灾难的存在和弗兰克这样对炼金研究到极致而推理出事实的人了吧。
“如果不是那次灾难,借助天界人之手的话说不定我们会轻松许多吧。虽然推论出了曾经天界的存在,但毕竟年代太过久远。要不是偶然间发现了你的话,恐怕就连我也不可能考虑那么多。”弗兰克说罢拿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看着别西卜突然想到了除了他之外似乎还应该存在着的其他几位魔君,“说起来,你不常说来自地狱的有七位魔君吗,既然正义之盾圣枪被夺,你的那些同袍们也应该活跃起来了才对啊。”
“何止是活跃,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现在他们已经在跟什么人打起来了。不过现世中能做到对抗他们几人的,恐怕只有那群神使了。”
微微有些吃惊,弗兰克习惯性的问道:“你不去帮忙?”
别西卜看了他一眼,嘴角一翘露出了毫不在意的笑容:“那群家伙的实力可不一般,我才不会担心他们。”
与此同时,某处海岸旁天海之间的魔云轰然碎裂,十二神使与五位魔君分立两侧对峙着的身形显现了出来。
天空之上,领先站在地狱君主们之前的是背负长枪的撒麦尔。不过比起几天前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的撒麦尔,此时的他显得有些疲惫不堪。虽然已经刻意去平复自己的气息,可剧烈起伏的胸口准确无误的反映出了他的无力。
“怎么了撒麦尔,时间的长河让你的身手变得迟钝了吗?”另一边,站在神使们身前的莎莉叶口中紧紧的咬着一根棒棒糖,虽然语气依旧是居高临下,但她身上布满裂口的外衣和其中露出的道道血痕却昭示着她此刻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