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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圣地第三层,浓郁的死气覆盖着地面,如同一潭漆黑的湖水一般。
肖嘉莹依旧缠在宋成杰背后,如果宋成杰此时回过头去,定然会看到一双泛着恨不得将自己吞噬了一样的恐怖眼神的瞳眸,那是足以湮灭一切的,由名为爱的情感扭曲而成的神采。
其实肖嘉莹从上海支部归队之后不久,宋成杰就有些察觉了,虽然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身后的少女对自己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可这深渊般的目光却决然不会是正常人该有的,倒不如说是,现在宋成杰越来越怀疑她在上海支部是不是遇到什么变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宋成杰也决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去刨根问底,况且就连光之湮灭的外部程序都没什么表示,那么至少说明她的变化还没有什么负面影响……嗯,对她自己而言。
“你不去上面吗?”
伏在宋成杰耳边,肖嘉莹居然一边说着一遍开始轻蹭着他的侧脸了。她并不是会花精力去做保养的人,相比于绝大多数同龄人追求的吹弹可破,她的肌肤在训练和阳光的作用下甚至略显坚韧,但正因如此,摩挲间却给了宋成杰莫大的刺激。
我靠,我的肖元帅,你平时用恨不得吞了我的眼神盯着我也就算了,可这是什么情况啊喂!
啧,麻烦了……心里哀叹一声,宋成杰连忙咬了咬舌尖才平复了稍有荡漾的心神。
他自幼便在正义之盾中训练、战斗,本就没什么接触异性的心思,再加上教义又差不多是禁欲主义的延续,单身快二十年了,自然对这种亲昵的接触没什么抵抗力。
“没关系,有大叔在上面,我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要赶快找出妖刀才行,风之叹息她们还被困在下面,拖的越久越危险。”
肖嘉莹听罢稍有些不悦,喃喃道:“我已经很厉害了,所以就算不去依靠她,我也能保护你啊。”
“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了,她是我们重要的伙伴,就算她没有什么力量,我也不会放任不管的。倒是你,”宋成杰说着稍稍一顿,有些事,果然还得说出来才行啊,“嘉莹,你在上海支部是发生了什么了吧。”
身后之人的娇躯微微一颤,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初,但这反应却足以证明了宋成杰的猜测。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今天也不是为了问这些,只是过段日子等驱魔师大会结束了,我是要去上海支部一趟的,到时候我打算让你陪我一起去,所以我想知道你还愿不愿意过去。”
肖嘉莹听罢似乎是松了口气一样,旋即略有些遗憾的说道:“我恐怕去不了,毕竟宏川也需要守备力量。但是你为什么想要过去呢?”
“喂,骑士,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么大的动静。”
乔苍悠二略有些虚弱的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紧接着便被肖嘉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不明所以的时候却见宋成杰摇了摇头。
“不知道,不过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宋成杰抬眼看了看乔苍悠二,如果他眼神中的担忧不是伪装出来的话,那么上面的骚乱就不是他们搞的鬼了,“你们舟车劳顿不远万里前来赴会,却让你们看到了宏川这么不成体统的样子,真是抱歉了。”
“没关系,这大概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只是,你身为宏川的掌权人,不上去的话没问题吗?”
上去?你们倒是希望我上去。
“不劳费心,会有人主持大局的,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回妖刀,不是吗?当然……”宋成杰说着,眼神中逐渐弥散出愤怒的神色,乔苍悠二甚至已经感到自己正被什么东西死死的锁定,“袭击我的贵客和挚友,毁坏我正义之盾的设施,以及用这妖刀死气污染宏川地下的事,过会是不是也要有个稳妥的交代呢。”
悠二心道,什么交代能让你觉得稳妥?再说,稳不稳妥也完全无所谓吧,反正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先入为主同五行机关开战,而正义之盾当前的形势不容乐观,就算你宋成杰再怎么强硬,你的上司们也不会贸然允许你们参与其中,到那时这些无非就是象征性的予以赔偿走走过场而已了。
“这件事,我们也会在大会上做出汇报的,我相信,大会会做出公正决断的。”
“那就好。”宋成杰本就不愿搭理他,说完便继续搜寻妖刀去了。
而悠二自然也不会自找没趣,只是他越找眉头越是皱的厉害。
倒不是说这妖刀藏的多隐蔽,只是四下本就碎石遍布,偏偏这死气还浓郁的很,每翻找一处都要先破开淤积的死气,然后在死气再度积累起来前尽可能的搜寻,这才拖慢了速度。
两人找的着急,可肖嘉莹却丝毫没有什么紧张感,满心欢喜的享受着和宋成杰独处的时间。
至于乔苍悠二……好像被她给完全无视掉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完全不顾轻重缓急,只不过对她来说,妖刀的位置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等时间过的差不多了稍稍引导他们一下就是。
要知道,光之湮灭可是掌控着未知时空黑科技的器灵,找个东西对她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刚才说,你要去那边?”
宋成杰点了点头,长呼口气缓了缓劲:“你是坐直升机来的,也就是说上海那边应该还保留着大量的设施吧,而且那些货物可不是白送的,一方面是在展示他们的实力,另一方面也是在邀请我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宋成杰并没有告诉肖嘉莹。
三族之战虽然远去,但它对世界的冲击却才刚刚开始。变异后强大而凶猛的生物,大量亡灵孕育出的新魔物,以及日益紧缺的食物,这一切正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世界的格局。
有野心之人借机纷纷笼络人心扩张势力割据一方,这对于正义之盾或者说是对正十字教而言无伤大雅,信徒的数量并不会因为这种格局上的改变而剧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