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警局的时候,余子江办公室里的警员们,已经在如火如荼地忙碌起来了。
“雪天路况不佳,只能简单聊几句,我待会得提前回学校,省得上课迟到。”陶林一边说,一边坐到了余子江的办公桌前。
“你的。”余子江立刻把一张装在深蓝色皮套里的证件甩在了桌面上。
他的力气让这证件顺着光洁的桌面往边缘快速滑动,最后陶林一个手快半路截停。
“这么快证件就下来了?”陶林不免觉得诧异。
他顺势打开皮套,只见证件照下有一行显眼的黑体字——R城警局刑侦顾问。
“莫时秋亲自给你弄的,他办事真是有效率。”余子江说。
陶林什么话也没说,“啪”一声利落合上证件的皮套,将他塞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上。
“说说吧,忙了三天两夜,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陶林直入正题。
“郑萱手上的伤,在今年1月17日有就诊记录。”余子江说。
说罢他从桌面上拿起一份资料,给陶林递了过去。上面是郑萱在R城第一人民医院的病历单,还有她当时的CT片子。
“骨裂,看起来真是挺严重的。”陶林呢喃了一句。
“就医记录距离现在差不多十个月,监控录像早就已经被覆盖掉了,所以队里的人,只能通过问询的方式了解情况。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医院里的人,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早就给忘了。”余子江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上薄薄的两页笔录资料摇摇头。
“收获甚微?”陶林耸了耸肩。
“可以这么说吧。”余子江感叹了一声,重新做直了身子。
“我们问了当时坐骨科门诊的医生,他是个口碑十足的老医生,竟然对郑萱有点印象。”余子江接着说。
“我想他有印象,是因为问诊的时候,郑萱咬定自己的手是摔的。但她骨头上是击打的痕迹,不可能是摔的。很显然,她在隐瞒自己受到伤害的事实。”陶林一边看着郑萱的病历记录,一边接过了话。
经验丰富的医生有精湛的医术,也在阅人无数的经历中成为了八面玲珑的人。遇到这样一个非要隐瞒受伤过程的奇怪病人,他们往往会多留心一些,甚至能看出隐瞒者的难处。
“医生提到了一个值得我们关注的细节——陪郑萱就诊的是一个女人。”余子江又说。
陶林这时双手环抱着,开始飞速思考起来:“女人……”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很快他伸起了手,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个二。
“第一,这个女性朋友真的是她的好闺蜜,极有可能对郑萱借钱的事情有所了解;第二,这个所谓的女性朋友,实际上就是她的债主,陪她来医院是为了看好她的嘴。”
余子江听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