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有节课要上,麻烦你先送我回警局,我拿了车就得赶回学校了。”陶林说。
“行吧,那这段时间就辛苦陶老师两头跑了。”余子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陶林早就习惯了不定期连轴转的生活方式。
然后他开了转向灯,在下个路口变换了方向,带着陶林往警局的方向驶去。
四十五分钟后,警局停车场,陶林解了安全带走下车,忽然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敲了敲余子江的车窗。
“怎么了?”余子江按下车窗就开口问道。
“待会你去看看章韵吧,她现在心情不好,也没办法继续和我们并肩作战。”陶林又看了余子江一眼。
“放心吧,她如果实在撑不下去,我会给她批一个长假的。”余子江回答完毕,伸出手摆了摆,示意陶林安心回学校去。
陶林点点头,又多叮嘱了几句,最后转身离开了。
等陶林彻底驾车离开,余子江这才回头上了警局大楼,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在电梯里按下了法医科的楼层。
以余子江对章韵的了解,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就算是把她赶回家,她也一定会赖在法医科办公室不走。
章韵是个骨子里很硬气的人,她此刻一定心有不甘,甚至不愿意接受徐厚蒲已经去世的事实。
电梯门叮当一声作响,余子江离开大步迈出脚步,来到了目的地。
章韵果然是在办公室里。
只是这说大不大的法医科办公室,此刻就只有她一个人在。
其他同事这时候都忙着上解剖台,而章韵此刻只觉得浑身疲惫,只是像一座失落的雕塑似的,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出神。
余子江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敲了敲门。清脆的撞击声惹得章韵微微打了个颤,却也无心转头看向门口。
“你还好吗?”余子江小心翼翼地问着,缓步走想了坐在窗边工位上的章韵。
“徐老师最开始是个做临床的医生,后来转到警务系统也只干了五年的法医,很快又转回医学临床搞研究去了。他这一生中没有破过多少案子,却仍然是我最敬重的老师。”章韵低着眼眉,表情显得很是呆滞。
她一晚上都呆在办公室里,坐在这静谧的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破晓。
章韵很想知道那个血腥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脑袋空空的,做不了任何思考,甚至麻木地感觉不到困。
“余队,请你一定要帮我找到那个人,我必须亲眼见到他。”章韵缓缓抬头,那双充满血丝的红肿眼睛死死盯着余子江,让人能深切地感受到她的疲惫和痛苦。
“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所有坏人受到惩罚。”余子江轻喘了一口气,走到章韵的身边,安慰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