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芳颜的惊慌也落在了定国公眼中,定国公感到不解,赵笙更感到不解。
木芳颜咬牙道:“这婚我是退定了,阿耶若是逼我嫁过去,我立刻就吊死在家中。”
说完转身便离开,她这般坚决的表态,又如此古怪的行为,让几人面面相觑。
此事自然没有个结果,赵家父子只能先回去,人一走,木雄安便来寻自己的女儿。
却见女儿在屋里翻箱倒柜,似乎找着什么东西。
木雄安疑惑:“三娘,你今日的行为实在太不知礼数了。”
木方颜根本不理他,还是在不断翻找着什么。
见她如此,木雄安只能大喝一声,“你在做什么?为父与你说话呢?”
木芳颜仿佛这才听到,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她紧张道:“阿耶,这门亲事不能结。”
木芳颜惊恐的模样,让木雄安感到事情不对劲:“你祖父.....”
“祖父的话没有用,出现变故了。”木芳颜打断他:“赵世子要死了,他惹上麻烦了,赵家要家破人亡了,难道阿耶要让我嫁过去做寡妇吗?还是阿耶要跟着赵家一起完蛋!”
木雄安惊骇,对女的儿的话表示怀疑:“你在胡说什么,赵世子看着好好的,哪里就是要死了。”
木芳颜十分淡定,“刚才世子身上,一团青黑色气笼罩全身,这分明是将死之像,而且一定是死于非命。”
祖父有一件事情说的对,这位赵世子十八岁时一定会有一场大劫。但木芳颜看不出,这场灾祸跟木家有什么关系。
祖父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并没有真成仙。他没有亲眼见过赵笙如今的模样,否则绝不会许下这门婚姻。
木芳颜还是不断在翻找着什么东西,木雄安忍不住叫住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如何知道他快要死了?”
“他身上有怨鬼缠身,已经被恶鬼缠上,分明是遭人下了诅咒,必将死于非命。我们来的太迟,早两个月遇见,我嫁给他还能解咒,如今我就是过门做正妻,也没有用了。”
她好像终于翻到自己上的描述,十分笃定的告诉父亲。“阿耶,退了这门亲事吧,你去告诉赵家,若想度过此劫,他不仅不能与我成婚,也不能娶公主。”
木雄安苦笑:“比起你我的话,赵国公只怕更相信你祖父。我瞧定国公的意思,这门婚事他是不可能退的。毕竟当初你祖父断言,说他儿子避不开这一劫,整个赵家都要家破人亡。就算为了他儿子的命,为了整个家族,他也一定会促成这门婚事的。”
木芳颜却道:“那就给祖父去信,让祖父到长安来,亲自同他说,祖父若见过赵笙的模样,绝不会让我嫁给他。因为我一旦嫁给他,他只会死得更快。”
木雄安惊骇,对女儿的话表示怀疑,木芳颜道:“阿耶纵然不相信我的话,但为了咱们木家,阿耶也不愿意一试吗?”
定国公府前脚刚回到家中,宫里就有人来传信,皇后娘娘要他们夫妻二人进宫。
定国公让管家给了一包银子,打探一下皇帝宣召他们入宫的目的,突如其来的宣召一定不是小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传信的小太监低语几句就匆匆离去,管家闻言急忙来告诉定国公:“如今宫里宫外都出现了传闻,说咱们世子爷跟乐平公主早就心意相通,两情相悦了,并非是乐平公主强取豪夺,抢人夫婿。还说.....”
“还说什么?”定国公冷冷扫一眼妻儿,心里怄的很。
管家硬着头皮道:“还说....乐平公主听到外面的传言,说她强抢别人的丈夫,一时悲愤上吊了。”
定国公紧张起来,赵笙与柳氏也心慌至极。
这要是逼死了一位公主,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管家忙解释:“还好,被及时发现,公主只是受了惊,不肯见人。”
柳氏不安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事情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呀,公主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来,木家的婚事又不能退,她想要的一样都没有如意,反而将自己家族陷入到危机重重之中去,她惶惶不安道:“郎主,这可如何得了?”
定国公看向自己的儿子,“你做下的好事!”
赵笙却很从容:“阿耶,既然木家愿意退婚,那咱们便退了这门亲事,向公主提亲吧。”
柳氏也跟着附和,再也不敢贪心了。“郎主,事已至此,咱们退了这门亲事吧。木家既然不愿意,咱们就不勉强了啊。”
定国公却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大郎,你可知,这婚一退,我们两家都会有大劫?”
赵笙莫名激动起来:“阿耶,难道咱们的命运就凭他们木家几句话就能断定了吗?那天下人,还做什么努力,都听她木家预言度日吧,这木家,怕是皇帝也做得。”
这口无遮拦的说辞,让定国公一滞,仿佛不认识自己的儿子,这哪里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那个足智多谋,谦谦君子,活脱脱一个二世祖,蠢货!
然而事已至此,却容不得他们选择了。
原本皇家不知赵笙与公主有私情,这件事定国公还能咬定,说是自己儿子委屈,到时候求一个平妻。
可木娘子不肯嫁,公主又差点因此上吊,还抛出自己与赵笙的私情,那定国公在皇帝眼里,就不是受害人,而是没担当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