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见那团黑色气雾来势汹汹,忙捏个伏魔手印,急速在眉间一晃,随即手指萁张,在井口一挥手,口中喃喃念动咒语,手指不断在井口刻画,一道道金光如流星般在指尖一闪而逝。那团黑气冲到井口,突然如同被一层无形的薄膜止住去路一般,冲撞不出去,四下散开,枯井中顿时黑雾蒸腾,一声声如婴儿的凄厉啼叫,不断在井底回响。
叶成额头微微沁出了汗,定睛看向井底,只见那井底的怪物,怒睁着一双怨毒至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叶成,口中不时发出另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叫声。
怪物见叶成向自己看过来,头猛一仰天,发出更尖利的叫声,忽然身体四分五裂,化作无数团黑烟,齐刷刷得往井口冲来。
叶成看见那黑色烟雾中,夹裹着无数披头散发的女人头颅,俱都眼角流血,面色痛苦不堪,尖声嘶叫着向井口冲来,到得井口,被那无形的薄膜一撞,反弹了回去,黑烟竟不散去,微微一旋,复又掉头撞向井口,眼看经毒气的反复冲撞,井口渐渐灰气弥漫,且颜色越来越深。
叶成将康熙的瓜皮小帽往空中一抛,右手随即一捏剑指,指向帽子,只见那瓜皮小帽竟悬在枯井上方,滴溜溜地打转,并不落下。
叶成见那井中的黑气随时都会突出井口,不及多想,忙按着《心藏》上的伏魔法,咬破中指,复又一捏剑指,指向瓜皮小帽,只见几滴鲜血顺势飞向帽子中央,一道金黄色的光柱从帽子中央直射井口,与此同时,在院墙外偷偷窥视的康熙突然心头一震,感到天旋地转,不由身形一晃,往后就倒,慌得一旁的苏麻喇姑慌忙扶住,一边掐捏人中,一边大声疾呼:“皇上!皇上!快来人啊!皇上!-----”
吴天豹在院中正看得目瞪口呆,闻得苏麻喇姑的呼喊声,如遭雷击一般,慌忙转身,连滚带爬得跑向康熙,见康熙昏倒在地,忙一脚踹向一旁慌了神的小太监,“狗东西!还不快叫御医?”
院中的叶成,心中暗叫一声惭愧,不敢分神,催动真气,那瓜皮小帽中的金黄色光柱愈来愈亮,几近白色,忽听得井中凄厉叫声猛然一震,突然没了声息,叶成不敢大意,继续催动真气,约莫过了近一个时辰,只觉大汗淋漓,面色也渐苍白,井中也并无任何异动,这才缓缓收功,那瓜皮小帽从空中坠落,被叶成一把抓住,随即探首看向井中,只见井中一片清明,空空荡荡的,并无一丝一毫的烟雾,那奇异的怪物也没了踪影,唯有青青的苔痕附在井壁上。叶成只觉心中一松,一屁股倚着井壁坐在地上,忽听得吴天豹和苏麻喇姑的大呼小叫,这才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跑向院外。
“各位无须慌张,陛下可能是国事操劳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了。”叶成伸指探向康熙脉门,略一沉吟,转头向吴天豹和苏麻喇姑微笑道。指尖暗暗催运一缕真气,顺着康熙的脉门,运转周天。康熙幽幽醒转,“呃!朕这是怎么了?怎么觉得浑身乏力的厉害?”
“皇上!你该保重龙体才是!”苏麻喇姑掏出丝帕,轻轻拭去康熙额头沁出的汗,“您真以为自己是铁打铜铸的不成?国事要紧,您的龙体更是要紧!不为您自个,就是为老祖宗和天下百姓,您也要爱惜自个不是?”言辞之间,嗔怪怜惜之情跃然脸上。
康熙听得老祖宗三个字,双目猛然一睁,“老祖宗?他怎么样了?哦,对了,方才,朕见那院内阴沉晦暗,叶成,你可曾看见妖怪?哼!谁敢大逆不道,竟敢养妖,意图犯上!这院子看来留不得了,赶明儿,朕叫人一把火-----”康熙看向叶成,面上愤愤不平。
“陛下!”叶成不待康熙说完,忙躬身禀道:“请恕草民斗胆不敬,这邪祟已被草民灭了,与这冷宫中的人确实无关,此物乃是因常年累月,后宫中的怨恨,算计,诅咒,不平之气积聚而成,太皇太后赏月时,因年老体弱,不慎招惹了此物,从而患病,如今,邪祟已除,太皇太后的病应当已有起色,只需太医再开些凝神养气的药,当可痊愈了,皇上不必再焦急了,这次除了这邪祟,还多亏了陛下的龙帽,草民原物奉还圣上!”说着,叶成将瓜皮小帽双手托在康熙面前。
“什么?你此话当真?快快摆驾慈宁宫!哦!对了!这顶帽子,朕就赏赐与你,若是老祖宗真的好了,朕另外重重有赏!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