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衙门前一颗大树上碗口粗细的树枝咔嚓一声断裂下来,撞倒围在大树边的几个人。
“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话者正是皇宫护卫,他功力惊人,凭空一拳便将一棵碗口粗细树枝打断。此言一出场上之人一言不发。
“金家父女在哪?让老朽看看他的伤情。”刘瑾倒是显出大家风度,不过他这是听了张彩之言,忍着性子,不然他早就料理了这群人。
几个举人扶着金老汉、金莲慢慢地挤到阶檐上。
“请受老朽一拜。”说罢刘瑾果然弯腰下拜。
老人家听了刘瑾的话,立马弯腰去扶起刘瑾,他双眼失明哪里能看见刘瑾,刘瑾早已拿起他右手,说道:“老人家让你受委屈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刘某人教子不严,一只有今日。这只手已然骨折,好在京城名医较多,赶明日叫御医连汝安为你接骨。”说罢从口袋掏出银两放在老汉手中。
“这点银子,你就拿回去养老去吧。”刘瑾说罢又弯下腰去,道:“小姑娘,犬子对不住你。”
金氏父女听了甚是感动,接过银两,感激涕零后退几步。
“哪一位是湖南举人朱文怡?”刘瑾和蔼可亲地问道。
“谁是朱文怡,快快出来呀。”人群之中纷纷有人低声传递。
刘瑾今日的表现将这一群学子似乎都忽悠过去了,能在大众广庭之下向一个孱弱的老人赔不是人群中有人开始赞叹,有人悄悄地离场。
“走吧,今日好戏到此结束了。”说此话的正是钱宁派出的一个家丁。他见此情景带着一群人黯然离去。
文怡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服。“湖南省举子朱文怡拜见刘公公。”
刘瑾微笑着酣然受了这一拜。别说官阶,单是年龄就刘瑾就大出文怡一大截。待到文怡直腰后,刘瑾细细地从头到足将文怡打量了一番。
文怡感觉到刘瑾如刀子般的目光在身上流转,于是挺挺胸膛,反复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不能软。文怡抬起头来,与刘瑾四目相照,刘瑾微微一笑道:“不错的一个举子。”
“把那畜生带身来。”刘瑾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语气甚是严厉。
“是。”欧阳捕头与另一名衙役扶着刘景生走上阶前。此时的刘景生已失去了在京香酒楼的气势,像霜打的茄子树蔫了。江奎和桂秋生见了偷偷地笑,你丫也有今日。
“焦大人何在?”
“下官在!”焦芳从身后往前一站,出现在大家视野之中,此时的他倒是显得有些理直气壮。
“犬子在外面胡作非为一非一日,也并非这一次,今日当着伤者的面、当着各位举人将他交给你了,焦大人只管依着大明律处置,如果胆敢徇私枉法,老夫向圣上奏你一本,摘了你头顶乌纱帽。”
“请公公放心,下官一顶秉公处置。”焦芳说罢挥手一招,又来了两个衙役,咬牙切齿地说道:“来人,将刘景生狠狠地重打二十大板。”
两个衙役将抬来一条板凳,将刘景生按在凳子下,露出穿着厚厚的棉裤的腚子,板子落下去,
刘景生便哇哇地大叫一声,跟着的是腚子上的棉裤便凹陷下去。
文怡耐着性子看下去,事情到了这一步局势已然掌控在刘瑾手中,这个老家伙太厉害了,经他这么一处理,举人们再闹下去已然不是明智之举,刘景生的夸张的叫喊声已然博取了部分举人的同情。文怡倒是显得很被动了,附和刘瑾,又会留下趋炎附势地嘴脸,如果跟着不明事理的人闹下去,告到圣上那里肯定说是胡闹,他只有耐着性子将这个宋江打李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念头突然在文怡心里一闪,对,刘瑾这厮可恶,但刘瑾是二号人物,出了当今圣上,就是他了,他是个巨无霸,与他也只能斗智慧。
“慢着。”文怡上前两步,拦下打人的两个衙役,在刘瑾不出所料的目光里,文怡向着刘瑾长揖及地,行了一个大礼。
“刘公公,家教严、高风亮节,真乃我辈学子之榜样!”
刘瑾将文怡扶起,微微一笑道:“朱举人过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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