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会试结束了,还有殿试,殿试结束也得在翰林院里学习一段时间看考试成绩等分配呢,做官还早着呢。
京城好多丈母娘也在关心会试榜单,名门公子自然有世家嫡女相配,可世家家中还有不少嫡次女或是庶女。
现在皇帝还小,后宫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的,与其把女儿嫁给门当户对的庶子,还不如找个才学好的进士呢,要是押对宝,将来夫荣妻贵也不在话下。
辅政大臣之一的何家,何大人儿子也六个呢,三个嫡出,三个庶出,庶出的且不论,嫡出的三子排行第五的儿子家里就有嫡女还未出嫁。
何馨今年十七了,老姑娘了。
她不是没许过人家,十四岁就许了人家,只是未婚夫却一病没了,碍于何家地位家世自然没人会说何馨克夫。
很快又定了新的人家,偏那小子却和何馨的庶妹眉来眼去,何馨一打听,这小子家里美貌侍女好几个,有个侍女好像还怀了孕。
这就实在忍不得了,何馨去找父亲说那人非良人,被何父斥责了一通。
母亲也不喜这家,只是儿女的婚姻大事主要看的还是父亲,母亲也没办法,就像贾家把迎春嫁给孙绍祖,贾母也不喜,不还是没去阻止贾赦。
何馨没办法了,又实在恶心那人,怎么办?庶妹不是很喜欢么,她就在祖母寿诞时,设计让庶妹和那人待在了一个院子里。
如此一来,她这婚事是黄了,庶妹倒是如愿以偿匆匆出嫁,可她一个闺阁姑娘,这么设计不可能全无马脚,等查出来就被父亲狠狠责骂了一通,家庙里都待了仨月。
接下来,何馨就尴尬了,她一时间无人问津。
倒也不是真的没人,就是以何家的地位,来求的人根本看不入眼,何馨再如何也是何家五房嫡女,断然不能嫁给商户人家,那些只冲着何家地位家世来的人,何母也看不上眼。
这种人惯会见风使舵,攀权富贵,何家好一日,他们必然对何馨也好一日,要是何家不好了,何馨也会被厌弃。
所以何母同样盯上了这一科的春闱。
穷些无妨,能中进士的,才学就有了保证,再打听了人品,到时候靠着何家谋了官,那么女儿也就是正经的官太太了。
终于到了放榜日,卢家也派了人出去打听,姐弟俩在家等消息。
三年一次会试,一次也就三四百人能中,比现代考公难多了。
卢家姐弟还在等待消息,何家却已经拿到了这次上榜的进士名单,还是把已婚的去掉,只剩下未婚的人员名单。
何馨脸上也未见羞涩,冷静道,“我也没别的要求,房中就是有通房也无妨,只不能不守规矩。父亲之前怨我,觉得男子风流些不是大问题,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朱进欺人太甚,他那通房都有了孩子,还偷偷把人藏在庄子里,我真的嫁过去,也不过让人看笑话罢了!”
何母也只能叹息,把目光转向手里的名单。
卢子钰和卢子琅都在等消息,然后就见书舟飞跑进来,还没等书舟开口,卢子钰就笑了,要是没中,书舟断不会跑得这么快,还一脸喜色。
果然,书舟笑道,“中啦,二公子中啦!”
卢子钰站起来,“好,赏!”
包壮包勇等纷纷上来祝贺,人人喜气盈腮。
会试得中,基本上进士是稳了,中几甲也得看之后的殿试成绩如何,不过这已经是九十九步都走完了,就差那一哆嗦。
很快就到了殿试,卢子钰依旧亲自送卢子琅去参考,殿试只需一日就行,不用等待太久。
到了下午考生出来了,卢子钰看着卢子琅,卢子琅轻轻点了点头。
过了几日,殿试放榜,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热闹,书舟和包壮包勇早早就去蹲着了。
等到榜单过来张贴,包壮包勇又不认识字,只能把书舟举的高高的,不停问他,“中了没,在几榜?”
书舟抓着包壮的脑袋,“你别说话,我正找呢……找着了,找着了,公子中啦!哈哈哈,中啦!”
听到书舟吆喝,周围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书舟记下卢子琅的榜单名字,然后拍包壮,“快回去,快回去,快回去报喜!”
这一次卢子钰和卢子琅都比较平静,再坏卢子琅也就是三甲同进士,这出身已经是有了。
果然书舟来报中了,卢子琅就道,“中了几榜?”
卢子钰也看着书舟。
书舟道,“二榜,第一百七十六名!”
卢子钰道,“二榜一共多少人?”
书舟顿了顿,“一共一百八十五人。”
卢子钰和卢子琅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能中二榜已经是意外之喜,就是最后一名也无妨。
卢子钰让人把备下的红绸布拿出来,又把铜钱拿出来,很快报喜的人也来了,于是卢家开始大散喜钱。
进士榜单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卢家肯定是欢喜的,哪怕卢家在京城没亲朋故交,上门贺喜的人还不少呢。
卢子琅也得去房师座师家里拜师道谢,甚至教过他的几位翰林先生处也要跑一跑,也忙得很。
中了进士后也有两条路走,成绩好的会进翰林院担任庶吉士,以后在中枢发展,官途基本坦荡,剩下的就看能耐了,外任去好的地方和差的地方相差可不小。
卢子琅留在翰林院的机会并不大,所以他和卢子钰商量去哪里外任为好,富庶的江南等地也不去考虑,这个轮不到他,那就在次一等的地方找找看。
卢子钰道,“一般像你们这种会授什么官?”
卢子琅道,“许是同知,通判,或者是知县这些。”
这些都是一地辅官,卢子琅新人一个,也轮不到他挑剔。
卢子钰道,“这些不急,你先把眼面前的事给办好了。”
卢子琅应下,卢子钰还得写信告诉穆婉,大家头上的保护伞更结实了。
卢家姐弟很忙,京里其他人家也很忙。
何三太太抓着丈夫逼他拿主意,何馨的父亲虽然恼恨女儿不晓事胡作非为,到底也不会撒手不管,“看准了几个,正在查看呢,你且别急,不过我可说好了,这次定下,你把馨儿看好了,再出幺蛾子,我可就真不管了!”
何太太道,“这也是你这当父亲的说的话,馨儿便是有错,那娇娘就半点错都没有,还不是你纵容的,明知道朱进在那院子里,她是主动进去的,又不是馨儿拖了她去的,自己不知廉耻,你反倒说馨儿的不是!”
何三老爷只能服软,“行了行了,过去的事就别说了,这是定下的几个人,你且先看看。”
名单塞给老婆,自己赶紧跑路。
何太太拿了名单给女儿一起看,何馨还是八风不动,“只要有规矩就行。”
有规矩就不会给她整出一幕幕的‘意外’来,她受的是大家子的教育,不是容不得丈夫纳妾,可你不能宠妾灭妻,自己还未嫁呢,那朱进就敢生庶子,这种没规矩的人她嫁过去怎么掰?
何太太就一一看下去,名单上这些人除了姓名年龄外,还有籍贯出身等等。
卢子琅赫然也在,不过他的名字旁边标了一行小字,“寒门,父母俱亡,家中只有胞兄一人。”
何太太咦了一声,何馨道,“怎么?”
何太太遗憾道,“这个,叫卢子琅的,只有一个兄长,父母都没了,原是不错,就是出身太低了,怕是家中也贫寒,算了,不过看看而已。”
何太太不是看中卢子琅,而是被卢子琅没有父母给吸引了一下,虽然说这个有些不上台面,到底女儿如果嫁过去,就不用在婆婆面前立规矩,被婆婆磨搓,这是很吸引人的。
何太太嫁到何家也是门当户对,妯娌姑嫂一样不缺,婆婆也是名门出身,断不至于磨搓媳妇,不必每日晨昏定省。
不过妯娌姑嫂之间明争暗斗也不少见,婆婆那心也是偏的,还不能说,何太太极希望女儿将来生活顺遂。
何馨之前还对婚姻有所期待,经历了朱进,她现在已经完全没了憧憬,听母亲这样说就道,“贫寒些倒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指着他的俸禄过活,就怕久贫乍富,露了原型。”
到时候拿着她的嫁妆银子玩女人纳妾,那简直无法忍受。
何母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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