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郑城,王宫。
几个宫女站在后花园门口,不时偷偷的看着里面,颇为好奇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谁,居然可以让缁衣氏亲自作陪这么多天。有侍卫则是在议论这几天的事情,忿忿不平,自是被那些老是来要东西的天庭仙人给气到。
乾荒依然在草地上玩耍狸猫,转悠个不停。那只狸猫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锐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乾荒如何拉扯,也没有多少反应,最多就是呜呜叫一声,俨然一副任命的样子。
不远处石亭下,缁衣氏还在与黑色斗篷之人下棋。
黑白子起落,攻守不定,好像互有得失。只是双方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黑色斗篷之人老神在在,一副稳若磐石的样子,而缁衣氏则是皱眉不止,俨然有些心不在焉。
下过一子后,缁衣氏突然回头,对着草丛上大声喊道:“乾荒,你别老是这么折腾狸猫,都要被你虐待死了,奶奶我可没时间再去给你抓一只!”
乾荒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压根没有给她回应,这会拽着狸猫的尾巴在地上拖着跑。狸猫也是完全认命,把脑袋埋在草丛中滑动。
“这死小子!”缁衣氏骂了一声,又是念叨着:“来人啊,给我上点水果,都要渴死了!”
这般吆喝,完全没有了母仪天下的气质,只是这里的侍女多数都是她从缁衣国带过来的,早已习惯,并不奇怪。
下了一枚黑子后,黑色斗篷之人微微一笑:“你如今可是母仪天下的王后,华夏大王公孙轩辕的妻子,怎么跟个菜市口的大婶一样了。”
“哪有!”缁衣氏哼了一声,端坐好,一脸微笑,雍容气派。不过坚持了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立刻松了下来,看了黑色斗篷之人片刻,忍不住站起身来,伸出一个指头指着他说道:“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黑色斗篷之人抬头,淡淡一笑:“没有什么意思,不就是来陪你下棋吗?”
“陪我?”缁衣氏声音提高了好几个调:“明明是拉着我在陪你下棋。”
停了一下,又是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是在故意拖着我,不让我抽身吗?”
黑色斗篷之人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问道:“此话怎讲!”
缁衣氏好像也是豁出去了一般,大声说道:“你个老乌龟一样的家伙,一天到晚躲在山洞里面神神叨叨的,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跑到我这里来,还是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候。弄的如今我对前线军情一概不知,你要说你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当我三岁小儿了。”
“我知道你这家伙很会算计,是不是算到轩辕有难,故意在此拦着,不让我出去?”
黑色斗篷之人初来,她尚没有觉得如何,礼貌性的招待一番。可对方居然恬不知耻的住下来了一般,天天拉着自己不让离开,怎么看事情都有些怪异。
看着缁衣氏气急败坏的模样,黑色斗篷之人一脸诡笑,好一会才说道:“常言道,关己则乱,这话果然不假,纵然惊才绝艳如你也是不可避免啊!”
缁衣氏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这么说,我是说对了?”
“你说的没错!”黑色斗篷之人点了点头:“如果我算的没错的话,公孙轩辕这次要吃一个大亏,非常凶险。”
“怎么可能!”缁衣氏急切说道:“轩辕与蚩尤的实力半斤八两,怎么可能这般容易遭遇凶险。”
黑色斗篷之人盯着缁衣氏看了一会,才摇头说道:“我不太懂情之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但一直以来感觉爱情这个东西相当可怕,尤其是对女人。”
“这么多年来,能让我侧目相看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你,另一个是你徒孙。可惜无论是你还是你徒孙都一样的性情,一旦到了自己男人身边,所有的才情不见,变得愚不可及。”
被骂了一通,缁衣氏却是没有生怒,反而是皱眉坐下,好像要冷静下来。
此时有侍女端着水果送了上来,被她连连挥手喝退下去。
黑色斗篷之人又是接着说道:“越是懂天机的人,越是不敢出来吆喝。因为谁都知道天道无情,一旦犯了真正的天法,会被天道算计的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