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酒酒看着欧瑾眸中潜藏的怒火,笑着说:“抱歉啊,隔了五年才跟你说明白,我只是从没尝试过依靠什么人,不论是你,还是温千算,我从没把任何人视作我的避风港。
从我被我妈丢在海里等死的那一刻开始,对我来说,活着就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可她最近想明白了。
温千算是她绝望濒死之际的救命稻草,她渴望陪伴,渴望被需要的感觉。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再次丢进海里,所以无论温千算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无条件的答应,只为了填补内心的那个空洞。
可欧瑾不太一样。
欧瑾是她孤寂黑夜中的太阳,是她除了生存以外的渴望,是舍不得的拥抱和纠缠,是爱。
她太久没有触碰过这样热烈灼目的光芒了,所以她怕了。
就如同欧瑾现在害怕她离开一样,当初的她又何曾没害怕过这样热烈的阳光离她而去?
她已经被丢在黑暗的深海中一次了,再有一次,她就真的淹死了。
她想,这些年她一直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只要她不再对别人抱有期待,就不会被推进深渊。
可面对欧瑾,她无法控制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褚酒酒看着欧瑾冷硬的侧脸,没有把话说出口。
现在说这些,欧瑾只会觉得厌烦。
“怀孕的时候担惊受怕,不过还好池炎比较仗义,没少帮我的忙,我才能顺利的把小烬生下来。
要说辛苦也谈不上,不过确实挺疼的,疼了一天一夜才生,挨子弹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疼过。”
现在谈起这些,褚酒酒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可欧瑾是个医生,他知道生孩子是什么样子,也知道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痛苦。
而他记忆中的褚酒酒,一向是娇气的,这副漂亮的皮囊里装着小姑娘的灵魂,偶尔也会嘟着嘴不满道:“疼死啦!”
褚酒酒说了一大堆,气氛却沉默下来。
她抿了抿唇,尴尬道:“差不多了,我们去结账吧。”
欧瑾抬手从货架上多拿了几盒巧克力,说:“多吃点甜的。”
他看了看牌子,又说:“我认识一个国外的供货商,回头我让他拿点品质更好的,放在家里慢慢吃。”
褚酒酒的眼神亮了,窃喜着跟上去,问:“那我能吃辣条吗?”
欧瑾立刻否决:“不能,垃圾食品和甜食有本质区别。”
褚酒酒撇撇嘴:“可是真的很好吃。”
欧瑾充耳不闻,推着购物车去结账。
褚酒酒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此刻,甜品店里。
霍扶桑还在认真的吃她的冰淇淋,外面卖的冰淇淋就是比家里甜品师做的要好吃,带着自由的味道。
欧年烬正研究着霍嘉树的程序,闻言笑着说:“桑桑,你是不是在家里被关傻了?”
霍嘉树抓起桌上的纸巾团成团丢在欧年烬脸上:“不许这么跟桑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