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惊愕转首,似一时记不起人在何处,迎着影子纱故意露出的血盆大口,嫌恶掉头,这才见着蜜爱。
蜜爱奚落道:“听说少堡主从小学地就是不以物喜、不以物悲,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刚才也还好好的,见个把生吞大活人也忍得下,怎么,这会儿冷上一冷,就吃不消了?”
初云紧咬发紫的嘴唇,身躯依旧在打战,他想禁止,毫无作用。蜜爱见状,更加前俯后仰大笑起来。初云若是可以回言,当然能够驳斥这种腔调,不过这时就算勉强开口,也是语不成声,只有更加被讥嘲,忍着一言不发。
蜜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杨初云自小不能习武,走的乃是文之道,要是和他辩驳什么大道理,说上个三天三夜也奈何不了他,放到雪地这么一冻,就只有他说的份儿了。
唯一顾虑的是这小子太过孱弱,不要在说服他之前就把他给冻死了。
“你瞧,你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挑担,人生在世,仗你父亲地余荫,他一旦离开,你也没武功、我也没武功,可不是就没用地被我带走了?”
蜜爱用的是迷障,这种歪魔邪道向为初云不齿,他怒视着。
蜜爱嗤笑道:“正人君子瞧不起歪门邪道,然而你这位君子,除了拖累长辈父母亲朋友人以外,你这一生还有什么作用?”
初云咬紧牙关,不使自己形容变色,然而眼神却泄漏了一些明确的信息。许瑞龙亲手培养出来的男宠,蜜爱固然不曾拥有许瑞龙十足十地本事,在读心方面,似乎不差多少,一言击中了初云有生以来的无比惶惑。
“许雁志是我主子,我既然找到了他就不会放弃他。从今而后,他将拥有一个辉煌人生。他会在芷蕾公主身边,他会起到举足轻重地作用,而你呢,你一个文弱之人,武既不可扛鼎,文能谋足天下否?”
芷蕾公主。
她的身份实实在在当得起这个称谓,然而,真正第一个敢于无忌地直接将这称谓套上施芷蕾名字地,却是一个略略有些变态、对权力**的倾向到达颠峰地红衣少年。
初云眉微皱,瞪起眼睛。
蜜爱笑了起来,道:“你放心,我不是要为我家小主人树一个对手,然而小主人主掌影子纱以后,他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倾力佐助公主登基,为了做成这件事,我觉得公主需要各种人才,就算你是情敌,也无所谓了。但不知你可有如此魄力?”
初云依旧不说话,或者压根儿就是开不了口,然而他眼神渐渐改变,意味着霎那间的震惊。
“你所倾慕的那人迟早有一天走上那条路,杨少爷慕她这些年,难道从未想到过?”蜜爱砸着嘴,摇着头,“杨初云,你好没用,你真的有资格做我主人的情敌吗?”
另一边。
雁志转过山谷,穿过一条斜斜山道,凭着记忆重回冰湖。
怀几分胆怯,悄悄探头窥试,冰湖上方平静无比,微风吹过浮冰轻响,人影沓然,他一时惘然若失。
与芷蕾、与清云的距离,是否也就同这冰湖一般,再难逾越?
风如箭之利,裹着他的泪水,一起冰封。然中暑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