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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十年之约(1 / 2)

 我们继续前进,在雪谷中寻找出路,最后终于发现了一个被雪掩埋隐藏起来的可以攀爬的地方。吴邪用登山镐子把雪刮掉,一点一点地在岩石上寻找落脚点,蹬着往上爬,由于我左手不能使劲,他每爬上去一步就要停下,回头拽着我向上爬一步,所以我们行进得非常缓慢。

天色暗了下来,我们只能靠在岩壁上休息,吴邪点燃风灯,挂在登山镐子上。

我抬头看着上边幽暗的灯火,忽然想起几句诗词:人世风灯,草头珠露,我见伤心眼泪流。是谁写的已记不清了,此时只觉得无比应景,世事真是无常。

吴邪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忽然,他俯下身来,递了块压缩饼干给我,我接过来,细细嚼着,过了一会儿,他又将水壶递了下来。他似乎不想说话,两个人就像在演哑剧一样。

第二天天亮,我们又开始如同两只蜗牛,慢慢地往上爬。一直到中午,我们才爬上了三十米高的悬崖。

我们艰难的在雪地里行进着,寻找着之前那条温泉裂缝的痕迹。走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中间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吴邪枕着背包躺在雪地上眯着眼,我倚在背包上,看向远处的茫茫雪原,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吴邪突然说道:“小哥?”

“嗯?”我很诧异,转过头看着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想说什么。

他睁开眼睛看向我:“你说我们要是死在这里,当皑皑白雪没过头顶,算不算是一起白头了?”

我喝道:“闭嘴,你不会死!”

他将眼睛合上,当真就再没有说下去了。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继续寻找,一直到黄昏,我们行走的距离可能不超过二十公里,但是却在四周发现了融雪的痕迹。我仔细的听着,一点一点地摸索着,终于找到了那条被雪掩埋的缝隙。

天已经黑了,我们进了缝隙之中,来到了当时我们休息的那个温泉,在里面生火取暖,烧了一些汤水。

吴邪喝了点水,没有吃什么东西,他找来了两根木料,用匕首细细地削平打磨,然后过来将我手腕上的冰凌解下来,冰凌已经开始融化了一部份,好在冲锋衣面料防水,并没有打湿衣服。吴邪检查了一下我的腕骨,又喷了些药,然后还是用宽布条仔细绑好,再用他刚刚削好的木料绑在我手腕两侧。接着他又去取了些温泉水,拧了条热毛巾给我,我愣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擦了擦手脸后还给他,他沉默地擦洗着手脸,好像在思考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对我说。

在缝隙口休息了一段时间,我们继续往里走。直到晚上停下来休息时,我们也没有进行任何对话。我看得出来他情绪很低落,他应该知道了我要去的地方,我知道他的固执正如他了解我一样,所以一路上他再也没有劝过我,可是却沉默地跟在我身后不离开。我真的不能再让他跟进去了,我现在断了的手还没好,里面又极其危险,我不能确定还能保护得了他。

我思前想后的毫无睡意,索性起来整理行李。刚开始整理,旁边的吴邪忽然浑身猛地抖了一下,随即醒来了,看了我一眼,抚了下胸口,看样子像是做了噩梦般。

他看到满地摊开的行李,又问我干什么。我说:“我在看,哪些东西是你可以使用的,我都留给你。你回去的路上,可能会用得着。”

“那你呢?”他吃惊地问道。

“在这里,就算我是一个初生的婴儿都没有关系,我已经离我的目的地很近了。你不需要再进去,里面太危险了。”说完我迟疑了一下,从包裹里拿出那两只鬼玉玺,掂量了一下,将其中略轻的那一只交给了吴邪。

我对他说:“既然你到了这里。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你带着这只鬼玉玺回去。我只需要一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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