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雠带着刘泽生去见了最难搞的学堂老师——王先生。
王先生剃着整洁的平头,一袭熨烫平整的青色长衫,一双黑色布鞋,天庭饱满,面白无须,神情平静,不起一丝波澜,看样子大约在四十岁左右。
蓝雠将刘泽生推到王先生的面前,说道:“王先生,这位便是刘泽生,家师不在,而弟子也接到了非常紧急的义单,必须立刻离开。还请先生劳烦代为管教。”
“嗯,我晓得了。”王先生淡淡地应了一句。
蓝雠说道:“那弟子便不打扰您了,这就告辞。”
“嗯。”王先生没有看蓝雠,也没有看刘泽生,而是自言自语般背着手说道:“把他带去学堂宿舍。”
“是,王先生。”
刘泽生吓了一跳。原来王先生身旁的书架一侧,安静地立着一个穿黑衣的仆从。刘泽生一向认为自己的感知能力不错,居然没有察觉到身旁有个人,便猜测着这人的修为,暗暗打量。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王先生的仆人。
一个仆人就能敛气凝神到这种程度,他主子的修为可见一斑。看来蓝雠没有乱说。这位王先生恐怕真的很难搞。刘泽生这才感觉到洪门的深不可测。
虽然蓝雠这个师兄实在不咋地,这洪门倒是可以一呆,说不定会发生有趣的事情,说不定还能够见“大表哥”一面。
仆人带着刘泽生离开了王先生的书房,将他引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小木楼。木楼有两层看起来阴气森森,到处布满了蜘蛛网,地上的石头也爬满了青苔。门窗很是破财,风一吹门轴窗棂发出痛苦了咿呀声。
刘泽生看着仆从问道:“我以后都住在这里?”
“是的。”仆从也是冷冷的。
刘泽生觉得怪怪的,便问道:“其他的学堂学生住在哪里?”
仆从这才说道:“这里以前的确是学生们住的,因为以前洪帮有许多孤儿,现在基本没有了,就算有,也都是跟着师傅住。你比较特殊,师傅不在,师兄又出远门,根本没地方安置你,所以你就住在这里。”
刘泽生心中不是滋味看了一眼身旁的仆人,他大约六十多的样子,身形有些佝偻,问道:“老人家,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娄周。”
“娄老。”刘泽生看着破败的木屋,说道:“我住在哪个房间?”
“随便。”娄老还是很冷淡,“你晚上注意点,蚊子很多。”
“请问有蚊帐吗?”
“没有。你自己好好打扫,里头床、席子、毯子都有。明天早上卯时二刻要到学堂。”
“我没有钟表,不晓得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