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生一听是唐云的声音,立刻扑到窗边,往下看,果然是他。只是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居然拄着拐杖。“你怎么来了?”
唐云抬头,“听说你重伤了,我来看看你。”
刘泽生见他行动不便,就说:“你在楼下等我,我这就下来。”他端着两只烛台,到了楼下,便将烛台放在桌子上。
这时,唐云已经拄着拐进来了。
刘泽生见状过去搀着唐云的胳膊,让他坐下,问:“你怎么搞成这样?”
唐云苦笑,说:“瑞子你去玩吧,我和泽生说会儿话。”
“是,少爷。”瑞子将手里的食盒放下,便出去了。
唐云将食盒推到刘泽生的面前,说:“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点心,味道非常好的。”
“哎呀……”刘泽生搔着脑袋,笑:“我这儿连茶都没有,我去倒点凉白开吧。”
“不要这么麻烦,我就坐会儿。”
刘泽生权当自己聋了,倒了两碗白开水。他心想,明天得去街上买点东西,实在太寒碜了。
唐云压根不在意,山珍海味、美味珍馐他吃的够多了。他倒是真有些喝了,端起碗喝起水来。
刘泽生待他将碗放下,才问道:“怎么好好的就拄上拐了?”
唐云长叹道:“哎……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无牵无挂,无忧无虑。”
刘泽生不言语。他知道唐云想必是在家中受了委屈。
唐云继续说:“我的腿是我父亲打断的,朱大夫说若是不能好好保养,日后可能就会永远瘸了。”
“怎么会这样!”
“我母亲非要我参加家宴。宴中,我与父亲产生口角,父亲一脚踢过来。父亲脚重,一脚便将我的腿骨踢折了。他还当我软禁在屋中,不让我出门。这半个月,一直被关着。瑞子告诉我,你伤得非常重,可能有性命之攸。我便想来看你,可是父亲依旧不放我出去。直至今日,才得以出来。”
刘泽生非常难过,他虽然没有父亲,可也知道父亲不应该随随便便把儿子的腿给打断,那得多狠的心。他自小没有父亲,不知父亲为何物,却也知道父亲对孩子应该慈爱,而不是给予拳头和暴力。
唐云之父一脚便把儿子的腿踢折了,力道之重,非同小可。他们之间到底产生了什么样的怨恨,才会如此。刘泽生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
唐云却自己说话了,“阿生,其实我自己知道父亲为何那样生气。”
“为何?”
“因为我不尊重他。我让他在族人面前让人丢脸。我的父亲是个好面之人,颜面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我在家宴之中表现地太过冷漠,让他丢了颜面。他几乎要在家宴之中将我打死,若不是我庶妹拦着,我已经死了。”唐云自嘲般说,“想我唐云,唐家的嫡长子居然沦落到要庶妹求情才能活下来的地步,实在可笑。我唐云还真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