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姐“呸”了一声,骂道:“无耻!明明是你施展狐媚手段勾引他。我警告过你,让你离他远些,你还这么狐媚子缠着他。我今天约你来,就是要让你记得清楚些。”说完挥掌向对方脸上打去。
廖清涟闪身避过,一边招架,一边“嘻嘻”笑道:“三姐原来为这个喝醋,这是谢师哥知道我喜欢玫瑰露,自己送我的,又不是我问他要的。你要怪该怪谢师哥,怎么反要责打妹子?要不过两天见着谢师哥,我也让他送三姐两瓶?”她柔声细气地为自己辩解,手底下却一点儿也不慢,边打边说,言语间更挑得三姐生气。
果然那三姐怒道:“谁稀罕你卖人情?那小子忘恩负义,我早晚让他知道厉害。”廖清涟道:“三姐你老这么凶霸霸的,谢师哥又怎么会喜欢你?三姐,我劝你看开些吧,强扭的瓜不甜,这种事也能勉强的吗?”
两个女人一边动手,一边斗口,两人出招都是极快,招式也差不多,显是同门师姐妹争风吃醋地打架。那三姐性子直爽,廖清涟却柔媚狡狯,不停出言激得对方发怒。两人转眼间斗了上百招,谁也未占上风。
两人斗得兴起,那三姐“唰”得拔出一长一短两把月牙弯刀,廖清涟拔出两柄短剑,在一青一红两个灯笼映照之下,刀光剑光闪烁不定,映得两人脸上一时碧幽幽,一时血淋淋,这两个女子都生得容颜甚美,这时却显得狰狞可怖,鬼气森森。
就在这时,半空中“嗤”地一声锐响,接着爆开一朵大牡丹花,光焰盈盈,好半天方才消散。两个女子同时“啊”了一声,后跃两步,罢手不攻。就听那三姐厉声道:“你引了师父来?”廖清涟道:“我没有。师父她老人家,怎会半夜来此?”声音竟一反方才的从容淡定,惶急得很。那三姐颤声道:“那是谁告诉了师父?”
江离看这姐妹俩方才斗得那等狠法,一听师父来了,立时吓成这样,不知她们师父是怎生厉害模样,却见正西两盏灯笼冉冉飘来,两个女子立时向西拜伏在地。两盏灯笼渐行渐近,渐渐看出两个女子在前执灯,后面也是一个女子。
淡淡月光之下,虽瞧不清几人的面容,但三个女子都是身形绝美,尤其后面那一个,缓缓踏月而来,那一种从容华艳的气度,连江离这样未解人事的纯朴少年都禁不住怦然心动。
两个伏在地上的女子,一起颤声叫道:“师父。”两个执灯女子一左一右站定,就听中间那女子叹道:“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清郊淡月,自有其动人心处。赵红妆,廖清涟,你们两个倒真有眼光,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吐属斯文雅致,声音柔媚入骨。
赵廖二人身形颤抖,半晌廖清涟方道:“回禀师父,是三姐传简约弟子来此相见。”那中年女子道:“来此相见干什么?”廖清涟道:“是,是切磋武功。”中年女子道:“好哇,月下舞剑,那也有趣得很。你们继续切磋吧,我来做个评判。”
两个女子伏在地上,赵红妆道:“弟子不敢。”那中年女子一声冷笑,道:“想是我一来搅了你们兴致了?”赵红妆颤声道:“师父恕罪,弟子们胆大妄为,以后再也不敢了。”那中年女子幽幽地道:“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是么?”
赵红妆和廖清涟互相望了对方一眼,知道师父口软心硬,辣手无情,越是心中恼怒时语气越是柔和,私下相斗已然犯了门规,若再一味哀求,惹得师父出手,只怕要搞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即道一声“是”,同时跃起身来,挥刀动剑,斗在一处。
那中年女子道:“很好,我倒要看看是哪一个武功强些。你们两个谁能打败对方,我就饶了不罚。”这一来赵廖二女真成了不要命地狠斗。素知师父心狠手辣,言出必践,败了的不知要受什么处罚,只有打败对方才能保全自己,这时还顾什么同门义气?
两人一师所传,武功在伯仲之间,这一拼起命来,不一刻廖清涟一剑刺中赵红妆左腿,赵红妆也在师妹肩上砍了一刀,两人谁也不肯认输,不顾伤势,仍是狠斗。那中年女子悠哉悠哉地在一边看着,两个执灯女子也如木偶一般不言不动,也不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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