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旻“哼”了一声,道:“花护法,这里交给你。”纵身倒跃而出,"哗啦"一声,脊背撞破窗户,人已到了院中。江离见被他携走了孔雀翎,想起卢舫说过这是白莲教无上信物,宁肯毁去也不能落在旁人手里,这东西乐无央尚未接过,便是在自己手里失落的,无论如何也得追回来还她。当下闪身跟着唐旻跃了出去。
乐无央见唐旻走了,抓起地上那少年便要跟着追出;那少年道:“你放开我。”双手向乐无央乱抓乱打;乐无央焦急之下,又被他一把抓在自己胸前——女儿家如何受得这个?她心头恼怒之下,回手一掌拍出,哪知那少年全无还手之力,竟然晕了过去。
花信风本来见唐旻迹近无赖,滥抢旁人东西,不想多管他的事,这当口见乐无央一掌击得这孩子倒地不起,怒道:“女娃娃好狠的手”,扑上来将她缠住,两人斗在一处。只是乐无央手中拎着唐旻之子,轻捷飘逸的武功大打折扣,和花信风相比渐处下风。
她心中更担心的那只孔雀翎——当日和杜晦约在晋豫相接的林中相见,曾听人说过他追回孔雀翎的事,哪知后来人死翎失,再无头绪,这件事在她心中一直是一个谜;如今好容易这只孔雀翎又出现了,却又被唐旻取了去——这姓江的与花信风称兄道弟,谁知他是不是唐旻一伙儿,安排下圈套来对付自己的?否则又怎的两个都不见了?
乐无央武功虽高,毕竟这次是孤身一人而来,今日所遇三人任何一个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要取回孔雀翎实无把握,因此才把唐旻之子拿在手里做个护身符,好令花信风投鼠忌器。
其实花信风的本心只是要救下唐旻之子,对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又跟唐旻斗过一场了,实在是胜之不武;偏偏他三日前的内伤尚未愈,乐无央又奇招迭出,虽然大占上风,却一直拾掇她不下——他脾气本来就急,越斗越是焦躁难耐。
乐无央看他气得哇哇大叫,心中倒反不急了,正要想个什么法子脱身。矮身之间透过窗上破洞看到院里江离和唐旻居然也在相斗,转念间已有了主意,觑个破绽把唐旻之子往前一推道:“且住,大家说清楚再打不迟。”
花信风伸手来接,乐无央的长剑却跟着横在他颈下,喝道:“你懂不懂规矩?”花信风道:“女娃娃,我看你年纪虽轻,却算得是个一流高手,老花本来很是欣赏,但你把个无辜的孩子拿做人质,可叫老花看不上之至。”乐无央道:“你说他无辜?他适才以阴毒暗器偷袭我那怎么算?你们三个大男人对付我一个那怎么算?”
花信风道:“明明只有我一个人跟你打,什么三个人对付你一个?”乐无央道:“你没见唐旻抢了我的东西吗?我要去追他,你又缠着我不放。”花信风道:“那东西我江兄弟不是给你去追了吗?你急什么?快把孩子放了。”
乐无央所站之处正好可以透过窗上破洞看到外面形势,她跟花信风斗口的功夫已看清楚江离与唐旻是真的在拼斗,既然自己并非以一敌三,那就没必要再用扣留人质这等手段。她为人极有气派,当下道:“那好,我把这孩子还给你,你可不能再缠着我,我要去问唐旻要回孔雀翎,那是我家传之物,不能落在外人手上。”花信风道:“你放了这孩子,你跟唐旻的事我就再也不管。”
乐无央说一声好,将唐旻之子往他怀里一推,自己翻身从窗口跃了出去。唐旻和江离斗了半天,正惊叹这人不知什么来历,武功竟不在自己之下,回头见乐无央从房中跃出,难道花信风竟被这少女打败了不成?
他的大弟子陈然和几位堂主都守在院外,只为他一开始见乐无央一个女孩儿孤身前来,吩咐过不许旁人插手才不敢进来——如今唐旻见势危急,向陈然做个手势,陈然早做好了准备,当下吩咐众弟子在院外布置起来。
乐无央自重身份,不愿以二敌一,当先喝道:“唐旻,孔雀翎是我白莲教的信物,你既已破门出教,亏你还有脸来抢?快还给我。”唐旻道:“我跟你父亲是八拜之交,你在长辈面前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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