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官寺,已将近夜暮时分了,而董江、铁千二人已在官寺等候多时了。
文丑见这两人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在天色大黑时才来到官寺,即知定是桃林塞的建筑都已修葺完毕了,想来明日既可率人入驻,开始训练了,不由大喜,紧不上前询问道:“董君、铁君,可是桃林塞修葺之事,完工了?”
“正是,今日下午时即已修葺完毕了,又命人打扫清理了一番,方才回来向你禀报的。”董江言道。
“好啊,好啊,明日就可以开始训练了!”文丑激动道。
“大兄,明日当真可以开始训练了么?”颜良摩拳擦掌的言道,文霸亦是双目放光,探头询问。
“嗯,……可曾通知了入选的乡民?”文丑以手抚额询问道。
“我们归来时,不曾见着你,想到你昨日所说,尽早步入训练之语,我就与铁君一商量,私下决定,令乡卒传讯各亭了,还请文君治罪。”董江闻言,瞧了铁千一眼,恭瑾拜道,铁千亦是下拜请罪。
文丑闻言,忙上前将二人托住,赞誉言道:“二君,此举正和我意,万不可下拜,有二君相助,吾定能训出一支铁军,以保境安民啊。”
“多谢文君不罪之恩!”董江、铁千感激道。这件事虽小,但若是非要上纲上线的说,是可以往私传军令上靠的!当然董江、铁千两人也是知晓文丑之脾性,知其必不会怪罪,方才这么做的。若是以后,在关系到军队生死之时,他们是万不敢如此而为的,只观其二人请罪之举便知,这也是文丑赞誉他们的原因。
“来、来、来,为庆祝,明日训练开启,今日我们不醉不归!”文丑一手扯着董江,一手抓着铁千,豪言道。
众人哄声应好,随即忙碌起来。不多时老张头就将菜肴饭食等一应事务一一做好,由阿二等乡卒伶俐的端来,上案。酒足饭饱后,沉沉睡去,自是不在话下。
这边文丑等人吃酒谈笑,何其乐也。而在陈棚里的乡三老姜承家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只见姜承端坐堂上,姜志、姜恢、姜宣三人端坐堂下。姜志二十四五、姜恢二十一二,正是姜承的另外两子。而今三人给姜承请安,却被姜承叫住,看样子是要说教一番。当然此姜恢非姜可儿之父。
“咱家避居于此的缘由,想来你们也都知道了吧,转眼间亦是十几年了,本以为今生不会再有什么机会的,不想却出了此等巨变。”姜承看着堂下端坐的三人言道。
“知道一些,阿父今日言此何意?”老大姜志出言问道。
“自禁锢之祸起至今,十几年来,已累及吾家三世!而中平元年,黄巾贼起,朝堂担心士子心有怨毒,同黄巾贼一起造反乱上,而禁锢稍解,以期士子感恩戴德,到今天,已又过了三年矣,但如今全国范围内,贼起多如牛毛,叛乱屡禁不止,想来完全解禁之日应是不远了。”姜承并未回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阿父意欲出仕于朝堂否?”老二姜恢颦眉言道。
“我老了,早没有这个野心了,但你们正年轻,当为后代着想一二,不可默默无闻于此荒野之中。”姜承摇头言道。相对于他们士子而言,这乡野文化之贫瘠,当真是荒野了。
“阿父不是时常教诲我等,当修德养身,以待时机?莫非现如今时机成熟了?但禁锢犹在,朝堂疑心犹重,吾不见时机在何,请阿父教诲。”老大姜志恭瑾询问道。
“志儿,你所言不差,但只是着眼大处,而未能思虑细节,此非名士所为啊!”姜承摇头言道。
一直不曾说话的姜宣闻言,双目一转,心想:“阿父,今日将我兄弟三人聚集起来,又言说有了什么机会,又不是着眼大处,而在就近发生所有的事中,最瞩目的就是文氏文子孝的崛起了!莫非阿父所指,就是当下文氏文子孝所为,带来的转机?”想通后,姜宣整衣言道:“阿父所指,可是乡有秩文子孝?”
“有秩文丑文子孝?虽说阿父对其多有推崇,但我却不以为然!一乡间豪户而已,能有什么见识?日后能有什么成就?”姜恢闻言摇头言道。
“二兄,此言差异,你是不曾同文君共事,与其交谈。”姜宣早瞧得其父,在他说出文子孝之名时,就双目一亮,并赞赏点头,自是知晓其意。故壮言道。
姜承闻言,双目之中赞赏之色犹浓,看着姜宣点头笑道:“宣儿,汝多次与有秩相处,可言其之为人若何?”
“诺,文君其人,勇、谋、略、胆皆盛,更能礼贤下士,折服轻侠,以导恶向善,更有怜悯贫民之心,为乡人谋福利,年纪虽小,但已为一乡之宰,一军之主,日后不可限量。”姜宣先是向姜承应了个诺,接着对其二位兄长侃侃而谈道。
“你一人之言而已,那么从何处可见其之勇、谋、略、胆皆盛?”姜志责难道。
“一击而斩贼将,于万余贼军中,斩杀贼酋,可谓勇猛否?”
“可谓。”
“桃林塞伏击,令人于林间鼓嚷以为疑兵;夜袭贼营,分次渐进,擒贼擒王,可谓智谋否?”
“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