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倒是安稳如常,分析道:“董卓既定下了此计,虚击我颍川、实奔袭鲁阳,以我料之,就必会有后手。断然不会坐视你我追击华雄。”
孙坚犹自怒气难歇道:“那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走?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当我颍川是什么地方?把你我当成了什么?”
文丑劝解道:“文台兄,万不可因怒兴兵啊!”
孙坚面红言道:“……,话是这么说,但子孝,你就能咽下这口气?”
文丑举目帐外,沉思着说道:“董卓断不会只奔袭鲁阳。”
孙坚不解其意,疑问道:“你的意思是?”
文丑出声提醒道:“记得此前咱们商议军情,说到董卓出兵,极有可能会是分兵两道,一击袁将军,一击袁车骑么?”
孙坚回想道:“恩,鲁阳好攻,只要骗过你我和袁公路即可,河内那边,可是与洛阳隔着河呢!滔滔大河,岂可易渡?便是董卓有攻河内之意,怕也难以得手。”
文丑坚定言道:“董卓如果真的有进攻河内的话,为不使袁车骑早有戒备,想来应是在进攻鲁阳在同一时间前后,用不了两天,就会有消息传来了。且等消息传来,便知他有无得手。”
孙坚急切道:“管他有无得手!现在说的是华雄,还有轘辕关的那五千出关董军,子孝,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撤走啊。”
文丑收回望向帐外的视线,目光落在孙坚的脸上,说道:“文台兄,你有没有想过……。”
孙坚见着文丑总是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无奈问道:“想过什么?”
文丑却皱眉言道:“袁将军受袭大败,伤亡惨重,如袁车骑再获败,……这讨董之事?”
孙坚耐着性子:“怎样?”
文丑言道:“恐怕会更没有人敢出兵进击了啊。”
孙坚颇为一愣,言道:“你是说?”
文丑却像是故弄玄虚般的言道:“文台兄,当务之急,不是华雄和那出关的五千轘辕关董军,而是你我该想一想,下边该怎么办了。”
孙坚怫然不乐,言道:“便是二袁将军皆败,无人敢出兵进击,只剩下你我两路,子孝,这讨董我也是要打到底的!怎么?你有了退意?”
闻听孙坚此言,文丑正容言道:“忠烈之士,天下岂只有卿?文台兄,董卓倒行逆施,挟持天子,祸乱海内,我与他不共戴天,怎可能会有退意?”
孙坚依旧不解:“那你是何意?”
文丑解释道:“我是说,当此之际,你我切不可草率行事,万一董卓还留有后手,你我追击华雄或轘辕关的那五千董军不成,反而不慎坠入他的埋伏,轻则也大败一场,重则伤筋动骨、坏了元气?……你我兵败事小,将来二次讨董事大啊!”
孙坚依旧气愤难消,言道:“可我就不甘这么看着他们撤走。”
孙坚自从军以来,几无败绩,虽有过险死在战场上的经历,可最终那场仗还是打胜了,像现下这一仗这样,被董卓耍个团团转,吃个哑巴亏的事儿,他以前从未有过,难免咽不下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