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嘶!道友可不敢大声嚷嚷!韩冰韩老祖也是你这般低阶小修能够言语的!不怕杀头么?”
士元子低声喝道。剑川闻言却是一怔,其本欲随便一言排遣遭小修欺凌的郁闷,没有想到居然歪打正着,当真获取了韩冰踪迹!不过这个韩冰果然是她么?
“哼!你若是与韩家少主韩元相识,我既是韩老祖韩冰债主!”
剑川又复激他。
“啊呀呀,小子,你想找死莫要拉上我啊!韩老祖的债主?亏你还敢说出口!老祖一身修为已臻化境,乃是入道巅峰大能,我夜合边城法力最为昌隆者!其虽然为女修,可是无论胆识魄力还是智计,纵然大修相较也是汗颜。”
剑川闻言心下里暗道果然,当日在绿海森林中自己虽然运施了天眼神通,可是仍旧未能瞧破韩冰其修法能境界,如今看来,其果然元婴往上之修啊!不过斯二修是否为一人,还是得实落了此事才好啊。于是剑川假意冷哼几声,开口嘲弄。
“似乎所知不少啊,看来你是做足了功课才来此地的。既然你有贵人做后台,又如何回来此地做这等下贱活计?”
“我呸!就你小小一介筑基道童,还用得着我做足功课么?我士元子不过乃是时运不济,遭人排挤才落了目下状况。可是韩家少主韩元确实乃是我主上,不过眼下失势,家族在夜合边城大权旁落,才使得我等一干追随者殃及鱼池了。”
那士元子叹息一声,神态颓然沮丧。剑川仔细观视其人,知道斯人面上苦楚不是假装的,便假意松了口风道:
“哦?如此说来士元子道友果然少主麾下了?怪不得道友一来深采区住处,便是采取了合纵连横之术,原来是久在权力中心,习惯于智谋啊!”
“怎么?你终于信了?”
“信不信有何关系?士元子道友想与我搭伙采矿,那么便在一起吧。”
剑川淡然一声,不再言语。其打定主意,慢慢儿在此修士元子处套问韩冰其修事宜,不过却不是像现在这样急躁行事,免得招人猜忌。
“搭伙采矿?呵呵呵,我想江水流道友是想差了吧!不是搭伙,而是你随了在我麾下做事,等我家少主韩元东山再起时,也就是你我重获权利时。到时候······”
“滚!”
剑川大怒,这样一个得寸进尺之徒,岂是能够结交之辈?
“啊呀,江水流,你以为我是乞求了你,随在身后占你便宜么?哼,鼠目寸光!你难道看不出来夜合边城的大势么?虽然此时老祖宗慑于夜家大能的压力,暂时退却一步,让夜家入赘女婿少主周国涛那厮得势,可是不日此地权利必有变故!届时便是你求到我头上,我也还懒得理你!”
士元子一副色厉内荏模样。
“滚!”
剑川只是一个字吐出。
“啊哟哟!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拒人千里呢?”
士元子语气终是有了几分低弱。
“士元子,韩家如何?周家如何?老子懒得去管。不过你要想与我搭伙采矿就莫要耍滑弄奸,实打实一箩筐一箩筐采矿的是,莫要想让老子一人做两人的量。”
“啊呀,所谓投桃报李啊!今日你投桃,来日我必报李!我士元子说到做······”
“你还是滚吧!”
“莫要这样!莫要这样!好好好!我二人合力采掘,合力采掘!”
士元子一看剑川终究不上当,无奈何颓然丧气。
于是那士元子便死皮赖脸随了剑川一起采矿。其后便是日日剑川碎石,那士元子取矿,两人采掘量,合力去做,居然轻松完成。其余时间,士元子便是四下里连横合纵,以结交诸修家术士为己任。而剑川却是坐地锤炼,一刻都不敢放松。
一月后,剑川等人一队月供量额完成,出了作业面,回去自家居处。那士元子早就急不可耐,要拉了剑川与同院另外两修杜世杰与胡月一起往夜合边城而去。其神神叨叨压低了声音对了剑川三人道:
“将这个月赚的月钱带足,我带你们去一处地儿潇洒一把。”
“哦?士元子道友,到底是什么地方?可是那销魂的地儿?”
胡月一脸猥琐,也是压低声音问道。
“嘿嘿嘿······”
士元子不答腔,只是一脸笑容猥琐非常。
“若是那地儿,咳咳咳,小可就不去了。”
杜世杰讪讪道,好像不去那地儿是自家不对一样。
“杜世杰道友,你不是说过要结交我家主子韩元么?今儿个某家便随了你愿!此其一,其二也是为我自己证明一下,免得有人说我明明不认得韩家少主,还要挂羊头卖狗肉佯装虎威!”
剑川随意将眼一瞥,面无表情。士元子观之心下里不喜,不过其面上仍旧假意淡然,只是言语间带了傲然气息道:
“与下等人结交,只能沦落为下等人!若是想为人上人,就得设法挤进上等人的圈子!一味拿出自己可怜的自尊说事儿,那是可怜之人的可恨之处啊!”
剑川闻言,心间毫无由来又复生出一缕邪气。剑川感知自家神魂上的演绎变化,暗道一声不妙,急忙收心,又复接连施展了小乘佛法涤荡心魂。那士元子观视剑川不理不睬,闭目静坐,以为其无礼小视,便怒气冲冲道:
“某家好心,介绍尔等认识上层人士,有些人却是这样不识抬举!”
“咳咳,士元子道兄,你且莫要理睬江水流,他也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是其个性恶劣,不合群罢了。”
胡月笑着打哈哈道。
“江水流,你我同在一个屋檐下,虽然我着实不喜你的为人,可是有了好事,我士元子还是愿意与你分享。夜合边城销魂之地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给个准话?”
士元子一副居高临下嘴脸。
“江水流道兄,毕竟在一个院中生活,若是你不去,别人还以为我等四人不和呢!若是遭闲人传出闲话,大家面上许不好看呢。”
杜世杰观视剑川面上颜色有了意动,便自以为然给了一个台阶。
剑川终是将那心间萌生的一缕邪气涤荡,而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左右瞧视一眼道:
“我没说不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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