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佟心里暗道:这样的人就叫心机深?那你看到爷耍心机动手段的时候,你要吃惊到什么程度哦……
心里想着嘴上也不忘应又采的话:“在这宫里生长的人,哪有可能会是真正的老实人,若真是老实人,老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可是显然听者是有意的。
又采恍惚了一下,突然就想到很多被刻意忽略的事来,她一直把南溟帝和墨然美人分开来,南溟帝是皇上,而她的墨然美人不是,美人就是当初被茹洽抢来的那个惊艳的男子,是她的……她的相公。
而今,这个问题又摆在她的面前,以血淋淋的姿态,最残酷的方式告诉她,墨然和南溟是同一个人,而你,又采,只能选择放弃或接受。
“红毛鸡,你在想什么?”
云佟也发现又采的不对劲,碰了碰她的人小声的问道。
“恩?”又采茫然的转过头,“怎么了?”
这是我该问你的好不好……云佟想了想还是作罢,他显然和又采不是同一国的,两个人不能交通(交通=交流沟通,此乃云佟理论)
这边静默了半晌,里面也是气氛压抑沉重,就在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当口,墨然带笑的眼睛就向这边望了过来,又采还未经收拾的表情,就这样生愣的撞进墨然的眼瞳。
她看到他皱了皱眉头,眼神瞬时有些微不悦,又采勉强扯出一丝笑来,可那股钝痛感却一直压在心头挥之不去。
墨然一顿,看向一边的云佟,嘴唇微动,云佟颔首,转身飞速离开.
没过一会儿,云佟又回来了,手上还端着托盘,暗棕色的盘体,精巧的雕饰,显得雍容大气。托盘上放了一个茶壶及两个杯子,云佟冲又采努了努嘴:“爷让你送进去。”
“啊?”
“西南那边进贡来的高档货,便宜那人了。诺,给你。”
把东西硬塞给又采,云佟脚步一溜,准备走人,却又硬生生的转过身子来:“那东西……”吞吐了一下,“你拿得时候当心点,那东西贵得很,把一百个你卖了都赔不起。”说着又准备开溜,又采眼疾手快,死死抱住云佟手臂,嚎哭道:“为什么是我送进去呀为什么为什么呀。”
云佟一根一根掰下她的手指,丝毫不受影响,冷静道:“你刚才不是一副死了丈夫丢了银子没了人格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又恢复疯态了?哦我知道了,这就是所谓的‘泰山易改本性难移’。”
又采脸色发黑头皮发麻脚底发痒,终于再也忍不住,抬起脚就在某人臀部狠狠的踩上一记:“云某人,我忍你很久了……”
当即头也不回的端着盘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慷慨赴死,哦不,慷慨激昂的去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