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帝之所以不去找又采,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人——他的母亲,华容太后。
在南溟帝墨然眼中,华容一直是一个幸运的女人。初进宫,便被先皇看重,此后更是步步高升,后宫佳丽虽多,竟无一人能与匹敌,而华容也的确是个倾国的尤物,这样的女子,以先皇颇具掠夺性的性子,也的确是正好对上胃口了。
这还只是幸运的一个表现,其二嘛,便是有了南溟和南浦云这两个儿子,两个儿子生下时均是天降异彩,天下纷纷传言此女肚子的神奇,可惜华容之后再也未孕。想来也是,倘若这异彩多了,不是流之于俗了吗。
倾国的容颜,旷世的皇储,足以证明此女是连上天都眷顾着的。所以当先皇去世时,所有女人都出了家,此后半生与青灯古佛作伴,但却偏偏留下了还只是贵妃的华容。依南溟国的律法,后宫所有女子除皇后外都是该去潜心寺修行的,然而正是这时的华容,却使得朝堂内大臣一齐为她说话,最后,皇后顶替了原本该出家的她。
这样的女子,也的确是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了。
墨然从窗前走回来,唇际幽然绽放一抹笑意,他刚才,看到太后一行人,向又采的荇菜宫走去了。如此,便甚好。唇边的笑意扩散,逐渐至眼角,眼角的眸光灿烂而犀利,母后,你竟也沉不住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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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驾到——”这声音中气底儿十足,依又采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人八成是每天都这么扯开嗓子撕心裂肺的吼两声,这声音才会变成这样。
这些撇开不谈,刚才那人吼了什么了?
绿腰上前一把拉过她,然后抱着她就开始风魔起来:“啊啊怎么办啊,太后来了啊,我好紧张啊,你救救我啊……”见又采僵硬的跟个石头似的一点都没反应,绿腰闲着无趣也松了手,转而抱紧背后的大柱子,一边嘴里还嘀咕:“抱柱子的手感也比你强。”
这都什么人……等等:“皇……皇太后?”她咂舌,“那就是说,是美人,哦不,皇帝的母亲大人了?”
绿腰两眼一翻,一个白眼就朝着她冲了过来:“人家没读过书的都知道了好吧,你满嘴之乎者也,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言下之意是,你说一声不知道,我就会毫不留情的鄙视掉你,所以你斟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