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了,哆嗦的停住脚步,回头色厉内荏的吼了一声:“哪……哪里来的妖怪!皇……皇宫哪里是你……你你你能闯的地方……!”这话说的极不连贯,中间的气可是虚的很,也只有在最后的时候突然吼出声来,小爆发的同时还喷了自己满脸的唾沫星子。
一顺摸了摸脸,神色又是害怕又是尴尬,他继续威胁:“你不要跟着我了啊……你再跟着我……我喊非礼了啊……”
又采摸了摸脑门子,总觉得后面湿乎乎一片,汗水一打一打,心想现在的孩子也真是够了,这才多大啊,就指望着别人非礼他了……
一顺一溜烟攀上身边的假山,动作熟稔的几乎就像每天都来爬似的。又采心头划过一阵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就听某人爆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声:“非礼了啊!……救命啊!……”
立时有无数带刀侍卫,从每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赶了过来。被侍卫保护的滴水不漏的是被围在中间的南溟帝和华容太后。
在远处的绛红也听到了这声呐喊,伸手就将丽丽抱了起来,几个腾空来到了现场。看了看这副场面,眉头几不可闻的一皱,正想起身将胡闹的一顺抱下来,刚刚赶到的绿腰却拉住了她。
绿腰冲她微微一笑:“主子说‘随她闹’。”
她一愣,继而双手环胸事不关己的打量着这场面。
“不好奇为什么吗?”绿腰好脾气的问。
绛红不吭声,绿腰接着道:“主子说,现在的她笑得很开心。”
绛红眉也不抬:“关我何事?”
绿腰笑容不改:“绛红,我只是想说,主子认定的人,从来不会变。”
绛红眉一跳:“你想说什么?”
“崇拜可以,迷恋却是万万要不得的……”
绛红抱剑的手一僵,眼神缓缓的飘向远处巧笑嫣然的又采.
“你现在是在害怕吗?”又采抬头问着站在上面腿直打哆嗦的一顺,“这么多人看着你呐,这么高的地方呐,你都不怕么?”仔细听,声音有着小小的幸灾乐祸。
“不不——不怕,我怎么会怕!”声音大的出奇,嘴巴犹自固执。
“哦——”声音拉长,“原来不怕啊,你好勇敢啊,呵呵。”
他的脸立马拉长了,低下身子尽力凑近她,又采明了,也使劲踮起脚尖,一顺轻着声音,略带哭腔的道:“我看你是个好人,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好怕啊,你赶快扶我下来,以后我罩着你,收你当小弟。”
又采挺直腰板,严肃道:“古有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我从小立志就要做那样的人,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小小的你,就把人格给降低了呢。”
一顺哭着脸:“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啊,皇帝叔叔向我走过来了,我这回死定了。”
“不哦。”又采笑着道,“不只你的皇帝叔叔在,连太后也在哦。”
一顺听了吓了一跳,脚底滑的厉害,再也控制不住重心,从假山上掉了下来。那时候,一顺想,掉就掉吧,一定要让我晕过去啊。
当然不可能晕过去,又采接住了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