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翔，你动动脑子，如果你要蓄谋杀人，会把现场留在自己的地盘吗？会把这么直接的证据留在自己身上吗？”</p>
邹可翘低哑的嗓音，显露他在尽力克制内心的情绪。</p>
“上次闹得满城风雨的毒品走私案，不也是在你的船上发现白粉的吗？照你的逻辑，你就是毒贩，你怎么至今不认呢？”</p>
邹可翘终于按捺不住，怒吼着，青色的脸，因愤懑泛起一层紫红。 </p>
他的腿已被折断，几次想站起来都没成功。</p>
但愤怒仍然让他拼足全力，将手上的资料向项天翔狠狠砸去。</p>
雪白的纸片，在空中纷纷扬扬，随后飘落一地。 </p>
邹可翘的咆哮，像支镇定剂，让充满抑郁的工具房，瞬间寂静无声。</p>
项天翔心里“咯登”一下，从未有过的紊乱，从心底袭来。</p>
他望向樊刚和吴思白。</p>
樊刚和吴思白也回望过来。</p>
仨人的对视，传递着一个信息，他们对邹可翘的质问都动了心。</p>
“有人背后搞鬼，针对我们两家！”邹可翘平静下来，语气笃定。</p>
“要不要先报警？”吴思白看向项天翔。</p>
“暂时不要！”邹可翘接过话。</p>
项天翔眉头挑起。</p>
他诧异邹可翘跟自己的想法一致。</p>
“你们可能听说过，中医将毁在中药上。前几年，思邈医院药材主要依靠几家大的药材公司，因是人工种植，疗效越来越差。”</p>
邹可翘陷入回忆之中。</p>
“三年前，我找到了云南和贵州两个小山村，包了几座山，专门种植中草药，还鼓励山民上山采集。”</p>
邹可翘咽了下嗓子，干裂的嘴唇渗出了血丝。 </p>
项天翔朝吴思白使了个眼色。</p>
吴思白即刻递上一支矿泉水。</p>
邹可翘急切的拧开瓶盖，却克制着少少抿了口水，滋润着口腔。</p>
项天翔却等不及，戾声说：“我可没时间听你扯废话！”</p>
邹可翘没理睬，慢悠悠地又抿了口水，才将整瓶水“咕噜咕噜”地灌入肚中。</p>
解了渴，他才继续道：“这两年，我们医院胜在口碑，药材好是主要原因之一，问题自然不会出在这批药材里。”</p>
午后的阳光从窗帘隙间渗入，把光线外的四人神色，衬得格外凝重。</p>
“项董事长两味关键药，川芎和荆芥，因种植的药不能及时供应，我就到水城药材集团进货，这个集团下面有个景生中药材公司，他们药材来源广，质量也过得去。”</p>
邹可翘停顿了下，望向面前的三个男人。</p>
他本想说这个景生中草药公司是自己叔伯经营的，知根知底可以放心，但怕丧心病狂的项天翔又加害到叔伯，邹可翘把话咽了回去。</p>
“一定是在这个环节出了问题。按报告分析，川芎本身不可能含镉元素，只有两种可能。”</p>
樊刚似乎比项天翔更急迫，问：“哪两种？”</p>
“一是浸泡，二是注射。浸泡后的川芎会变形，我自然看得出来；如果是注射在川芎体内，而且是极微量，就根本无法查觉。”</p>
邹可翘的手，在分析中已攥成了拳头。</p>
“董事长是慢性中毒，注射的可能性最大，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p>
这个阴谋，倒底是针对邹家还是项震寰，邹可翘一时理不出头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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