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紫竹对于小水的态度很不满意,撇开了脸,望向远方摇曳不定的树叶。
白发夫子回头,耷拉眼皮子动了动,以牛拉车的速度说道:“好诗,就是好诗。”
咦?这就完了,至少也改评价评价吧。小水不死心,又问了一次:“请夫子明言。”
“好诗,就好在,只有他写得出来,我们写不出来啊,”夫子摸着胡子,眼神空旷遥远,表情宁静祥和,意味深长说道。
小水顿时目瞪口呆,对于老夫子的回答,倍感无语。她发誓以后不以貌取人,因为外貌都是用人欺骗人的。
“呵呵,”她龇牙冷笑几声,现在终于明白了,逸紫竹不愿读书的正真原因了,若是她碰到这样的老师,早就趴桌子,与周公约会去了。
夫子半阖着眼,细细品味诗中之意,表情释然开阔。他感受完深意之后,睁开了眼,一见到逸紫竹,原本和蔼透着智者神彩双眼,鼓得圆滚滚的,眉毛上挑,胡子乱飞:“又跑哪去玩了,乐不思蜀,死性不改,回去给我把书从头到尾抄上十遍。”
“不!”斩钉截铁,不拖泥带水,“我已经倒背如流,还写什么。”逸紫竹很不乐意,他傲然昂头,双手环胸,眸子写满不屑,身上散发难得一见的孤傲之气。
“你……”夫子如遭重击,胸口沉闷,他枯燥手指向逸紫竹,手颤颤发抖。
“夫子,不要生气,小公子只是一时淘气,您不要放心上,”凝冰见过世面的人,经过世事研磨,越发圆润,也懂缓和气氛,她蹙起眉毛,对着逸紫竹说道,“还不过来向夫子认错。”
“不要,我不要他教,你们谁爱学就学,我才不要,”他在爱熏陶下成长,从小被当做手心里的宝,虽性格好,性情开朗,敞开心扉待人。可是被人逼急了,脾气一发,就不可收拾了,狗急都跳墙,何况人。
“小公子?”凝冰不敢再说话,她只是凝视着一改常态的逸紫竹,心中谜团线散开来,线剪不断,理还乱。对小公子,她太了解了,从开始到现在,不曾改变。
“你要是想告诉我爹,你就去吧,我才不怕你,哼!”
抓头,烦躁,两方闹开了,她总得说些话吧,是逸紫竹带她来的,按理说她还是有发言权的。一边是逸府小皇帝,一边的太上皇的亲信,无论得罪谁,都没好处,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她小水有精钢不败之头,天打雷劈都不怕。“我来教小公子几首诗吧,”你们不是要他学习吗,你不是嫌弃他迂腐不堪吗,那就让本小姐出场吧,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性女子,教书育人,不是难题。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成一株幸运草,串成一个同心圆,让所有不爱学习的人啊,趁现在来改变。
“你?”异口同声,语气带着浓重的质疑。
小水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恩,是我。”从胎教到大学,她经过了十几年的教育,即使文化素养达不到神人地步,分析一首诗的实力还是有的,实在不行,大不了她就把课上老师讲过的,耳熟能详的经典诗拿出来。
“胡来,”夫子怒喝一声,把目光转到逸紫竹身上,孺子不可教也,他恨铁不成钢,“纨绔子弟,既然你不想学,老夫不强人所难。”
夫子恼怒大步离去,凝冰心急如焚,短促撇了逸紫竹一眼,拉起群褥,追向夫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