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在的时候跟我说过，因为在意，所以尊重，越是紧张才越会注意当有的尺度，绝不会教对方有丁点的不自在。”</p>
“就算真有哪一次不慎逾了距、越了界，也会用最快的速度改正错误并好生道歉。”</p>
“是以，大小姐和世子爷之间从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七殿下也不会想着要摸进小姐的闺房，我们同样不用跟着担惊受怕、胡思乱想。”</p>
“反观五殿下。”少女低哂，眸中满是戏谑之意，“他显然只是为了搭上二房的这条线，企图通过二夫人和二小姐那头，染指国公府的兵权。”</p>
“他既不是真心，心下自是无所顾忌，进出朝华居时当然随心所欲，面对着二小姐也会不时轻狂孟浪。”</p>
“因为他心中不会生出负担。”</p>
没有负担，不生顾忌，自然敢肆意轻贱，也记不得要顾念姑娘家的清誉。</p>
想来那慕诗嫣亦是清楚，自己压根就不曾被墨书远真正放在心上过，她不过是个被他留着逗趣儿夺权用的玩物，所以才会那般妒忌着她家小姐、妒忌着大小姐。</p>
但这也是她上赶着要给人牵线搭桥，说到底，活该罢了。</p>
湛凝露轻轻巧巧地勾了唇角，灵琴应声点了点脑瓜：“姑娘说的有道理。”</p>
“那这么说来，七殿下还真是咱们小姐的良人咯？”</p>
“大抵称得上是绝配罢，至少我还没见着比殿下更适合小姐的。”少女下颌微收，顺势抬手揉乱了灵琴的发髻，“殿下心细，人又和善，把小姐交给他，我倒也放心。”</p>
“就是国公府的权势忒大了些，若回头大小姐真嫁去了晋王府，那便是强上加强，届时咱们小姐和殿下的婚事，只怕是要难办了。”</p>
“不过这东西有陛下跟国公爷他们操心着，也用不上咱们掺和。”</p>
“灵琴姐姐，我们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帮着小姐多攒下点嫁妆——”</p>
湛凝露笑眯眯弯了眼睛，眸底闪过一线狡黠：“我看你今晚也没多少睡意，要不进屋帮我瞅瞅梦生楼这月的账本吧？”</p>
“刚好还能检查检查你的功课，免得小姐下次考你，又是一问一个愣。”</p>
“别别，姑娘，您让我看账本，都不如让我多写两篇字！”灵琴忙不迭摆了手，大眼内尽是惊恐，“账本那东西岂是人能看得的？”</p>
“您还是去找鹤公子罢，他指定愿意帮这个忙。”</p>
“呔，别跟我提他。”提到鹤泠，少女顿时大变了脸色，她两手一叉，当即脱口一声低啐，“那犊子还欠着我两本熏香染蜡粉彩冰裂梅花玉版宣的空账簿没给呢，谁稀罕找他！”</p>
“得了，好姐姐，这么晚咱也别说什么账目不账目的了，且回去休息罢。”湛凝露摆手，先前那股兴奋劲儿一过，这会已然是意兴阑珊。</p>
灵琴满面懵然，怔怔目视着少女转身进屋的背影，一时没搞清她这是又气在何处。</p>
难道……就因为账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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