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雨呆呆的坐在座位上,被她那句,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一个世界的人,激的心凉。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打个激灵,匆匆把手机从包里翻出来,一看,是张琪,带她的经纪人。
她手轻颤着滑开接听,就听见张琪不耐的责骂声,“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带你,长的不行演技不行可他妈惹事到挺行,好的很,你就好自为之吧。”她早就想骂这个只会哭哭唧唧的女人了,以前怕她被罩着,不敢骂,这下可好了,拜拜,不伺候。
范思雨紧张的不行,她还没忘记她要给外婆还的债务,抹了把泪,抽噎道:“张张姐,您帮我想想办法吧,我还有好多债要还,张姐。”
张琪可不是热心人,当即挂了电话。
……
白宁越灌了冷饮都没有消气,前两天惹恼了菀菀,这两天又惹恼了苏酥,而这两个一个是他的死穴,一个是他的天敌,还是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的天敌。
办公是办公不下去了,他给还在国内的林云帆打电话。
林云帆正在他妈妈手底下学做事,接到白宁越的电话,推门出来,去外面接。
“稀奇了,还有你主动联系我的一天。”
白宁越没理会他的调侃,道:“出来喝一杯?”
林云帆忍不住笑了声,“好啊,难得你约我。”
他们说了个地方,林云帆回去给他妈妈打声招呼,“妈,白宁越约我出去,今天就先走了啊,明天再来报道。”
章琳只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他,但等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出声嘱咐,“管着点自己,别胡闹。”
“放心吧,再说了是白宁越约的我,又不是别人。”
就是章琳不提醒,林云帆也不会乱来,他长大之后得知了他爸爸妈妈之间的事,那是他的紧箍咒,比别人说什么都管用。
……
白宁越开车离开,把车窗降下,凉风灌进来,他发热的头脑才开始冷静,思索这段时间困扰他最深的事情。
那三次接触中对范思雨的关怀确实受到了梦境的影响,假如他没有梦到过范思雨的话,他敢保证这样的人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所以对她的感情顶多是可怜,而不是喜欢。
他能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同情,毕竟他有喜欢到不行的人,那种见到了想亲昵,见不到心痒痒的感觉也只对他喜欢的那人才有过。
可是,那天抱住菀菀的时候,却没有勇气对菀菀说“我只爱你”或“我他妈只要你。”这种话。
因为梦境的关系,他已经不敢保证自己的对菀菀的感情是不是纯粹的了,如果是纯粹的,那为什么总会无缘无故的梦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
这才是让他真正心虚的地方,也是在菀菀回来后,克制着,不敢亲密的原因。
到是不是不想,反而害怕。
但凡他有一分想敷衍菀菀的心思在,他就可以在她面前故作坦然,说自己问心无愧,只喜欢她。反正梦是他一个人的梦,里面再龌龊,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可他做不到,因为太在乎,没法去糊弄,所以宁愿再等等,等到真正问心无愧之时,再完完全全拥有她。
草率的签下范思雨也是个错误,可无端的把范思雨送走,又显得自己虚心。
何况梦境里的他,确实心疼范思雨……梦境是一个一个零散琐碎的小片段,他能感受到梦里的自己的心情和对范思雨的视角,梦里的范思雨无疑是柔弱美好可怜的,倒和刚刚电话里的那幅嘴脸不一样。
仔细想想,甚至梦里的他都不太正常。
白宁越揉了揉脖颈,因为梦的原因,他原想让范思雨过好一点,再等自己确定对她除了怜悯以外没有任何感情,且不再做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之后,就向菀菀坦白,然后没有任何秘密和压力的去拥抱他的小公主的。
可经过刚刚那通电话,发现范思雨根本就不是梦里良善的样子,他要还帮着她,跟养一条毒蛇有什么区别?
啊……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像是突然被插入了一段人生一样,幻想和现实,交缠又分离,搞得人心力交瘁。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得把范思雨弄走,至于那个硬被插入了一段人生的梦,还是找医生看看吧。
菀菀的成人礼在一个月以后,希望在她成人礼之前,他能处理好一切。